“你鬨夠了沒!給我住手聽見沒有!這麼加入我們的敵對組織你認為這就是你的報複?你未免太
看重自己了吧!”岩崎的語氣加重,每一句話都似乎是在吼叫,“FBI的優秀人才很多,沒有人
會為了你一個而心神不寧,到頭來你傷害的還是你自己你難道不明白!!”
“我明白,我什麼都明白!”浦原喪失了理智,手槍中剩餘的自發子彈一齊朝岩崎掃射過來,
“我不過就是你們的棋子,用完就可以扔掉!說什麼要我去當臥底,就算死了也不會有人眼皮眨
一下不是嗎!”
岩崎閃身躲過大部分子彈,然而還是很不幸的被一發子彈貫穿了左腿,似乎疼痛難忍以至於單膝跪地,但他的聲音一如剛才,沒有絲毫顫抖:“那你就選擇自暴自棄?讓雙手沾滿鮮血?隻有愚蠢至極的人才會這麼做,我認識的浦原涼子不是這種人!”
再怎麼笨的人此時也聽出了個大概,更何況純子與雲雀都是聰明人,他們默契的對視一眼保持沉默,隻不過純子在猶豫到底要不要打120以及如何維修這間公寓可憐的牆壁。
浦原笑得燦爛:“你認識的浦原涼子,早就不在了。早在他們說要我去做臥底的時候就不在了。”
她麵色陰沉下來,聲音帶著魚死網破的不顧一切:“組織裡已經有人在這安裝了炸彈,距離爆炸的時間——”
“還有五秒。”
純子的大腦還未對此做出反應,就覺得被一陣風卷起,然後景物飛速向下墜去,直到雲雀手上爆
發出優雅的紫色火焰,爆破聲傳來,火光占滿了純子的視線。
在雲雀懷中成公主抱的姿勢,純子掙脫開,橙色溫暖大空的火焰又一次,許久之後的第一次沾滿
了純子的雙手,不可置信的看著火光重重的大樓,她知道還有兩個人,曾經一起上下學,一起吃
午飯,那樣鮮活的曾經活在她生命裡的人,已經在裡麵沒了聲息。
又一次,又一次。
我真的不想再失去任何人了,真的不想。
這一切因我而起,理應因我結束。
而雲雀則攔住純子的去路,搖搖頭告訴純子說:“那幫草食動物已經去突破他們的總部了,剛才
傳來消息,總部被成功突破。”
他指指自己的耳機,純子表示明白。
緩緩降落到地麵,雙腳接觸到堅實的土地的時候,手機震動起來,提醒著純子的一條未讀短信。
發件人是浦原涼子,而內容卻隻有一句話:
Givero etrena amicizia。
對永遠的友情發誓。
涵蓋了如此之多的感情,終究隻變成了一句話。
“那個女人從來就沒有過想殺你,”雲雀的聲音淡淡的傳來,“從始至終都是她演的一場戲,岩
崎是知情的,所以他選擇了陪同她一起。”
“這次的暗殺行動本來就是與彭格列策劃好的,為了毀滅那些家夥的老巢,而浦原本來是應該從
那出逃,沒有任何危險,但是她選擇了去死。”
短短數句話提醒了純子,浦原是個15歲的少女,無論如何,她都是個孩子。
“為了所謂的組織,她大概殺了不少人吧?”雲雀輕輕嗤笑一聲,“真是懦弱的食草動物。”
太過複雜的感情純子承受不起,她隻是儘她所能的笑的燦爛,然後對著火光衝天的公寓說:“最
後都要死了,還給我拽句意大利語,怎樣,仗著自己有一半的意大利血統?”
小島純子與浦原涼子所擔負的也許同樣多,可是她們的結局不同。
一個是想要複仇卻最後聰明反被聰明誤的白癡,最後得到了一直奢望的幸福,
一個是從頭到尾的卻裝作毫不在意知情者,最後在幸福的陪同下走向死亡。
如此不同,又如此相像。
純子眨巴著眼睛看著雲雀不知從哪裡掏出來自己的日記本,然後把它貼在他的胸口,靠近純子輕
輕說道:
“我全部,都聽見了。”
淚水在那一刻奪眶而出,純子微笑著點頭。
“回日本吧,草食動物他們有很多東西需要向你解釋。”
其實現在什麼解釋都不需要了,有些東西不用弄那麼明白不是麼。
“哦對了,”雲雀突然轉身,“你會繼承你爺爺的位置?”
“這種東西,誰知道呢。”純子攤手,用輕鬆的語氣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