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今天不同,富岡蔦子得帶著千穗理去登記添加家裡的戶口。
可等她收拾完,返回屋子裡叫千穗理時,卻發現人已經穿戴完畢。
富岡蔦子挑眉,“千穗理?”
千穗理被嚇了一跳,她正在疊被子,雖然她不愛疊,但福利院裡的阿姨會說,久而久之她也就習慣早上起來折兩下。
更彆說這是千穗理自己的家了。
從昨晚和富岡姐弟成為家人後,千穗理就激動地睡不著覺,整個精神亢奮。
她有了家人,以後也不必一個人生活,是能夠一起分享喜怒哀樂,共同成長的家人。
因為腦子裡想的亂七八糟,千穗理不知道多晚才睡著。
早上又早早地醒來,千穗理剛好看到富岡蔦子出門去,她睜開眼後仿佛沒睡覺一樣,頭腦清晰。
窗外的透亮顯示著已經是白天了,千穗理索性起來,問富岡蔦子找點事做,發泄她的精力。
“今天要出門去哦。”富岡蔦子在燒水,“得帶著你去登記,然後要買些東西。”
“好哦。”千穗理乖巧答應下來。
對家人的親近,直接突破了對外麵環境的害怕。
說起來她為了怕這裡來著,千穗理沉思下來,她一開始隻覺得這些人穿的好古板,完全不方便行動來著,還都不加掩飾盯著她看。
後來慢慢被低矮的建築房子吸引去,千穗理想不明白,這裡的一切都好老舊,屋子全是木頭的,是奇怪的鎮子。
再多的,千穗理也想不出為什麼,她總感覺屋子不該是這個樣子,衣服也一樣。
沒見過的東西會帶來恐懼,好在千穗理昨天逛過一下午,她今天出門的感受良好。
至少能做到低垂著目光,沒去管那些人的打量。
富岡蔦子牽著千穗理,很快來到登記的地方。
大清早的人少,登記處的人就更沒人來,因此在見到富岡蔦子兩人時,年輕的男人還蠻驚訝的。
不過很快他就轉變了神色,“來登記的?”
富岡蔦子點頭。
鎮上人多,也不是所有人都認識富岡姐弟,最多他們家附近的知道。
男人很顯然不認識她,他找出資料,直接丟給富岡蔦子,“你自己找吧,會認字吧?”
“會。”富岡蔦子接過那厚厚一本資料,從第一頁翻起。
千穗理在富岡蔦子身邊,跟著一起看。
隻是大清早上班的男人有些不甘寂寞,或者說不滿兩個人忽視他的存在。
敲著桌子,男人看向千穗理,“小孩,你是從哪裡來的?”
單看富岡蔦子和千穗理的組合,就清楚他們今天來登記是給誰登記的,因此男人的問題不算突兀,他隨口問的問題也隻是出於無聊。
可突然被叫住的千穗理理解不了,她身體一顫,慢慢抬起頭。
從哪來的問題,千穗理也不知道,她的眼神有過瞬間的迷茫,“我……我……”
“啊,找到了富岡。”富岡蔦子將本子遞還給男人,“這一家,大人。”
男人收回視線,去看富岡蔦子指著的位置。
“千穗理是前幾天找來的,這孩子過來投奔,是遠方親戚家的孩子。”富岡蔦子不動聲色替千穗理回答了男人的問題,她落下的手悄悄握住千穗理的小手。
男人在本子上草草寫著,“哦…哦,千穗理是吧?”
“富岡千穗理?”
富岡蔦子這次沒有回答,反而看向千穗理。
千穗理被捏著手,從哪裡來的這個問題中緩過神,又接過這次拋下的炸彈。
但很快她就明白了這個意思,千穗理以後要叫富岡千穗理了。
這是件值得高興的事,她沒認識到富岡蔦子是在征求她的意見,如果千穗理不想,就不會加上姓氏。
“富岡千穗理,我叫富岡千穗理。”千穗理揚起笑容,這是她出門後第一次發自內心笑起來。
怎麼會不高興,富岡千穗理這個名字,就代表著她已經是完完全全的富岡家人,她和富岡蔦子,富岡義勇,牢不可分。
從登記處出來,富岡千穗理又打了另一劑興奮劑,眉眼間儘是活躍,目光炯炯看向富岡蔦子,“接下來去哪?”
富岡蔦子手點了點千穗理的鼻尖,“接下來啊,要給你買做新衣服的布。”
“誒?”千穗理愣住,“新衣服?”
說實話,千穗理的第一反應是,富岡家裡還有錢買新布嗎?
而後,她發現這個想法太不禮貌,立馬搖頭晃出腦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