田村智,鬼殺隊後勤部“隱”的普通成員,負責鬼殺隊隊員戰鬥後的善後工作。
這次和同伴接收到一個鎮子被滅門的三家善後,據說沒有留下活口。
鬼是從彆處過去的,鎮子上人多,它從鎮口開始屠了三家,可能打的大飽一餐的主意。
好在鎹鴉及時通知了附近最近的鬼殺隊隊員,這才砍下鬼頭顱,沒有讓鎮子遭殃。
鬼殺隊以斬殺鬼始祖為目標的民間獵鬼組織,成員頗多,主公仁善。
不同鬼殺隊成員有不同的職責,負責殺鬼的劍士隊員不多,會出現鬼吃人後才有劍士接收到殺鬼任務。
而隱的成員較多,大多為沒有劍士才能的普通人,負責給劍士戰鬥後處理後續工作。
鬼殺隊的成員幾乎都是有親人朋友被鬼殺害吃掉,而選擇加入進來,為了報仇,更為了不必再有人被鬼所害。
田村智默默歎了口氣,他們三人負責一家,他和另外兩個同事來到第三家。
可惜的是,鬼的數量不知多少,鬼殺隊劍士卻很少。
更彆說鬼這種生物,怎麼砍都能夠再生,身體機能高得離譜,往往是劍士必須用日輪刀砍下鬼的頭顱,才能徹底殺死鬼,而劍士所受的傷害卻一直在身上,不能複原。
吃人的鬼在民間幾乎都有所耳聞,百姓會互相告知哪裡有危險不能去,晚上不能出門要待在家。
可也抵不住能跑能跳的鬼,手無寸鐵的百姓隻能淪為鬼嘴裡的食物。
這次的任務也是如此。
聽說這家女主人今天結婚,在這樣的日子被鬼殺害吃掉,那位小姐恐怕會怨恨老天爺吧。
田村智進門就聞到了熟悉的血腥味,女主人的屍體倒在和室一角,她的肚子被剖開,地上拉扯出了內臟,他閉上眼,這樣的場景太多太多。
但意外的是,田村智往裡走了兩步,看見倒在一邊門框上的女孩,她的臉背對著,但身體似乎有著起伏。
有呼吸?
田村智快走上前想將女孩扶起來,試探著將手指伸向她的鼻下。
是個還活著的孩子!
這可真是太好了,田村智抱著女孩往外喊,“這邊還有活人!是個孩子!”
話音落下,另外兩人幾乎是瞬移來到他的麵前,他們沒敢動千穗理,隻是沉重的心現在有稍許慶幸。
蹲在田村智旁邊看的隱抬頭,他正要催促著趕緊把孩子送去檢查身體,卻渾身一愣,直直地望向前方。
在他身後站著的隱膝蓋碰碰他的背,“怎麼了?你乾啥呀,彆杵在這,讓田村出去。”
“不……那!”被碰的隱猛然站起來,大步從千穗理身上跨過去,“還有個孩子!”
他搬去廚房中堆得高高的木柴和乾草,露出裡麵一動不動的富岡義勇。
他木著臉,眼睛目視前方,仿佛是個木偶人一樣,隻是臉上的淚痕已經乾涸,還有些淺顯的呼吸起伏。
田村智和身邊的隱對視一眼,這個孩子的位置可有些不妙。
如果說他抱著的小女孩藏在哪的,廚房一角打開的木板門能揭示,小女孩應該是被女主人藏在了地窖,應該沒有目睹親人被鬼吃的慘狀,很可能是鬼殺隊隊員走後才出現的。
而男孩就不是了,他躲藏的位置在木柴後麵,即便有乾草遮蓋,怎樣都會有點縫隙看到。
更彆說男孩正對著廚房的門,而女主人就倒在門口。
他不止眼睜睜看著親人被殺被吃,不能且不敢動彈,也不知道保持著這個姿勢待了多久。
直視鬼吃人的場麵很可能給男孩帶來了心理陰影,他們必須快點帶著人去檢查。
富岡義勇被隱輕鬆抱起來,田村智也帶著千穗理,三個隱離開兩個,剩下的守在屋裡查看是否還有遺漏的活人。
——
千穗理是在頭痛中醒來的,她動了動,頭痛得更加距離,溫暖的床鋪讓她感覺之前的一切都是場噩夢。
從她動彈後,田村智就發覺了。
“彆動彆動,你在發高燒呢。”田村智壓著被子,“正好你醒了,把飯吃了吃藥吧。”
“啊……啊啊!”千穗理張開嘴,想問她的姐姐,和哥哥在哪,沒成想自己怎麼也說不出話來。
而後她開始瘋狂扭動起來,想從禁錮中出來。
田村智倒是能壓住千穗理,隱的成員雖然沒有劍士才能但普遍經過訓練,力氣較大的比比皆是,壓製個小貓似的孩子綽綽有餘。
即便這個孩子力氣還挺大的。
“等等等等!”田村智狼狽大喊,“你彆動啊!你想說什麼?”
“出去的話不行啊,再怎麼也要把藥吃掉!而且你看——”田村智一指旁邊另一張床上的富岡義勇,“那是你哥哥吧,他一直守在這裡來著,我們是好人啊,你彆怕。”
千穗理反射性順著田村智指著的方向看去,是義勇,她卸下力氣,讓快壓不住人的田村智鬆了口氣。
富岡義勇坐在床邊,雙手擺在腿上,注視著千穗理。
哥哥眼中的空洞讓千穗理安靜下來,但很快又更加劇烈地動起來,她一把掀開被子,恐慌地往外跑去,就像不趕快點就再也來不及一般。
田村智去端桌上的食物,背後一陣小旋風襲過,他連忙伸手想拉住人,但被帶著跌在地上。
“回來!!!你把藥吃了!我帶你去!”
他的聲音突破天際,整個診所都聽見了喊聲。
千穗理跑出去後有些茫然,她沒來過這邊幾次,路有些不熟。
加上胃裡什麼東西也沒吃,千穗理很快沒了力氣,長大著嘴巴喘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