田村智很是擔憂千穗理,富岡蔦子的墳一建好,他就背著千穗理離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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千穗理一直發著燒,她埋葬好姐姐後,整個人都萎靡不振,和焉花似的。
田村智急得嘴上起了燎泡,才把千穗理的體溫降下來。
“你們以後打算怎麼辦?”田村智削著水果,“我們有去查富岡家的親戚,倒是有找到一個,不過距離這邊鎮子很遠,你和那孩子要去嗎?”
富岡義勇在回到診所後,因為一直不開口說話讓照顧他的隱很是發愁。
醫生也沒轍,畢竟人能吃能喝,就是不說話,隻能委婉地建議時間是最好的良藥,過段時間也許會慢慢好轉。
富岡義勇每天會靜坐很長時間守著千穗理,隱便也沒來打擾。
善後的其他成員都已經離去,隻剩下照顧兄妹兩的兩個隱還在,他們會負責兄妹兩的去向,無論是留在這裡,還是去投奔親戚。
田村智上報過主公富岡家的事,得到了特許能夠待到妥善安排好兄妹兩為止。
這些事隱沒有瞞著富岡義勇,有斷斷續續說給他聽。
而後富岡義勇回家拿了件姐姐常穿的羽織,將其帶回診所。
千穗理吃著蘋果,那看來義勇的想法更希望離開。
他們都不想留在這個鎮上了,雖然姐姐的墳在這裡,但千穗理短時間內不想再回到那所屋子。
裡麵全是快樂的記憶,但現在染上了不可磨滅的噩夢。
“啊……”
千穗理的失語症還沒有好,她點了點頭回答田村智的話。
有了目標總比現在昏天黑日沒動力的好,田村智開始著手辦兄妹兩的事,他們的東西不多,家具帶不走,田村智隻給兩個孩子收拾了衣服和日常要用的東西。
田村智買了個驢車,他們第二天就出發了。
千穗理和富岡義勇坐在車中間,他們的行李放在車上,田村智在車下走著,而另一個隱牽著驢走。
富岡義勇換上了蔦子的紅色羽織,千穗理醒來後就看到他穿著了。
坐在驢車上,千穗理抬手摸了摸她披散的頭發。
不會再有人給她紮小辮子了。
“我們這一路可能得走兩個月吧。”田村智看出千穗理情緒低落起來,試圖轉移注意力。
千穗理抬頭,烏黑的眼眸看著田村智。
前麵的隱知道這兄妹兩都不說話,跟著聊起來,“那還是快的,說不定得走到冬天去了。”
現在的天氣已經入秋,走個兩個多月,可不就秋天了,因為天黑時不好趕路,他們基本上會在天黑前就住宿,天亮才坐上驢車。
加上驢車走得又慢,這速度走兩個月的確算快了。
兩個多月來,田村智已經習慣了千穗理和嬰孩一樣啊啊的說話聲,甚至能根據她的語氣推斷出具體的意思。
不管千穗理內心如何,路上的風景讓兄妹兩得到了暫時的平靜。
秋天的落葉很美,黃昏的晚霞好看,開遍山林的野花讓人沉醉,隻是這一切無法真正撫平兄妹兩的憤怒,它一直在燃燒著,越來越旺。
冬天的第一場雪很快降臨,雪覆蓋在地麵會讓驢車不好行走,反而更加加重他們的負擔。
田村智也知道這點,因此兩個隱都跑去趕驢了,隻偶爾回頭看看千穗理他們。
千穗理說不出話後,也逐漸變得沉默,最多在田村智問她時回複兩句,她沉默的原因是義勇。
哥哥好像出現了問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