麟瀧師父貫徹的方法,通常都不會嬌慣他們,千穗理一瞬間就已經想了好幾個法子來遏製鬼,隻等到時候湧上。
這件事也沒有瞞著義勇,幾天後跟著麟瀧左近次的鎹鴉報告了消息,在老遠的山頭有鬼出沒,他和錆兔說了一聲,便要帶著富岡兄妹離開。
千穗理提前和義勇說過,擔憂妹妹結果得去殺鬼,這讓義勇差點鬱悶死。
“拿好刀,雖然這是個弱小的鬼,但也不可小噓,它們的力氣會比普通人大數倍,木頭製的刀支撐不了太久,我會在你堅持不住的時候出手。”麟瀧左近次走路沒有動靜,除非他發出聲音,否則根本不知道在哪。
千穗理緊握著木刀,被夜晚安靜的山林引得心跳飛起,甚至都沒注意到義勇高度崩起的神經,似乎周圍一有什麼風吹草動的聲音就會一刀過去。
學著麟瀧師父的腳步,千穗理儘量放低自己的聲音,甚至想象出了把自己融入自然中,她每一步都踏出的尤其慎重,恨不得長一圈的眼睛看著周圍。
捕捉到奇怪的震動後,義勇猛地扭過頭,才發現是停留在葉片上的昆蟲飛走的翅膀聲,他提著的心再次被拉起來。
千穗理認真地注視著前方,試圖發現哪裡有不對勁的地方。
來之前麟瀧師父已經提醒過,他不會幫忙找出鬼的所在位置,一切都要靠千穗理自己。
千穗理前兩年也和義勇去過山林,為了采摘能吃的野菜,以及囤積木柴,她一直很喜歡樹林間清新的氣味,是很舒服的味道。
她聞到了股臭氣熏天的味道,仿佛腐爛生蛆的爛肉被丟到了這裡,濃烈地好像下一秒就要湊到她的鼻下。
千穗理朝著沒那麼厚重味道一側轉移,同時餘光看到了在她原本所處位置上出現的黑影。
那是個矮小的鬼,它衣衫襤褸不知是乞丐還是奔波許久,最突出的是非人的麵孔,醜陋無比,如同惡狗一般齜著牙,嘀嗒落下口水。
“肉……肉……”
鬼口齒不清,但目光始終死死盯著千穗理。
野獸般的獸瞳帶給千穗理極大的震懾,渾身的汗毛被這盯梢而豎起,第六感在瘋狂尖叫逃離遠去。
千穗理被嚇住,她傻呆在原地讓惡鬼一步步朝她走來。
“千穗理!”
富岡義勇急得不行,想衝上去擋在千穗理麵前,可卻被麟瀧師父提著後領子阻止。
“彆去搗亂,她如果下定決心要成為鬼殺隊的一員,就必須得麵對這一切。”
那股惡臭越來越近,千穗理仿佛看到了蔦子麵對惡鬼的場景。
她無力反抗,力氣更是杯水車薪 ,隻能活生生被咬下血肉,蔦子在湧上巨大的絕望,惡鬼撕開她的腹部。
千穗理恨恨地捏著木刀,雙目充血。
這如何讓蔦子反抗!如何讓人類鬥爭!
普通人何其幸運,沒有在幼年因為病弱天災打倒,他們是堅韌的。
但又何其不幸,遇上以人為食的惡鬼!
不是死於病重,不是死於天災,更不是死於野獸,而且被曾是人類的鬼殘殺吃掉。
在千穗理看不到的地方,一定也還有著同樣的慘狀發生。
母親吃掉親子,相愛的人下一刻淪為口中食,親人朋友在眼前被殘殺。
無論是誰,生前是否為人,有如此惡魔製造鬼這樣的畜生,它和它們這種生物就不該存在於世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