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了,你說不可能就不可能吧。”艾力不忍心見她窘迫的快哭出來了,柔聲哄道。
見他這麼一說,反而讓安寧確信他說的確有其事,嗚嗚,她不要活了,把被子蓋住頭,包的嚴嚴實實的,她不要見人了。
艾力隔著被子,一把抱過她,輕拍她的後背,柔聲安慰,“好了,沒事,他們都不會說出去的。乖,不要再這樣,會憋壞的。”
“你出去,讓我單獨待一會兒。”含糊不清的聲音從被子裡傳出來。
艾力盯了半天,深歎一聲,“那好吧,我先出去,你快起來吃早點吧。”穿好衣服,戀戀不舍許久,才推門出去。
安寧這才放下被子,呆呆的躺在床上一動不動,她怎麼會這樣啊?居然和艾力做出這種事情來,她不想這樣的。為什麼她昨晚要喝那麼多酒?為什麼他來勸她少喝一點的時候,她不肯聽呢?都是自己的錯……
自怨自哀了半天,感覺渾身粘乎乎的不舒服。她才慢騰騰的起身,好疼啊,當她泡在熱水裡,看到身上那斑斑點點的痕跡,終於失聲痛哭起來……
艾力在客廳裡忐忑不安的等著,不時的盯著緊閉的房門,心中猶豫著是不是要進去看看。
門被突然拉開了一條縫,安寧穿著一件長袖的衣服麵無表情的走了出來,一聲不吭的走到餐廳裡。艾力鬆了一口氣,跟在她身後。可一坐下,就見她那雙像兔子一樣紅通通的眼,心裡一陣心疼。
“多吃點。”他倒了杯牛奶給她,替她把三明治在碟子裡放好。
安寧低著頭,默不作聲的吃著。兩人之間的氣氛如同凝固般,壓的人喘不過氣來。
“寧寧,我會負責。”艾力克製了許久,還是忍不住說出口。
安寧的手一頓,“不必,我也有錯。”
“可是,我想負責。”艾力幽深如寒潭般的眸子中全是堅定。
她抬起頭,神情淡漠,“艾力,我希望昨晚的事,就當是一場夢,夢醒後就煙消雲散,可以嗎?”
怔怔的看著她半響,“這就是你的想法嗎?好,隻要是你的願望,我都會成全。”聲音乾澀沉痛,不忍聽聞。
她的心裡說不出的滋味,像打破了雜醬鋪,酸甜苦辣,樣樣都有。
…………
會發生這種事,安寧做夢都沒想到,這讓她實在是情何以堪。跟一個她不愛的人發生關係,她真的是沒辦法承受。可是既然發生了,她隻能咬牙接受事實。這種事也許對彆人是家常便飯,可對一向潔身自好的她來說,是件非常嚴重的事。她不停的做著心理建設,日日忙著公司的事,許多不用她處理的事情,她都搶了過來,借忙碌使儘想忘卻,就當什麼也沒發生過。就連當日和喬其說好的一起慶祝,她都借故推掉了。她不想在這時候麵對彆人,尤其是喬其,見到令她溫暖親切的人,那會讓她忍不住想抱著他大哭一場。
安寧一直都躲著他,就算不小心遇上,她都能視若不見。這讓艾力挫敗不已,那天雖然答應她,把那件事當成一場夢。那隻不過是不想把她逼的太緊,暫時的退後是為了以後的靠進。終於將朝思暮想的人吃下肚子裡,讓他當成沒發生,這絕對是不可能的事。
可是每當看到她避退三尺,將他視為洪水猛獸的樣子,讓他的心鈍痛,好像被硬生生的撕開。他隻不過是愛她,掏心掏肺的愛她,難道這也錯了嗎?她至於這樣對他嗎?他的心不是鐵打的,也會受傷,也會痛,也會難過的。
在那五年漫長的等待中,他已經學會不去奢求,默默的守護著,這些年他投入了太多的感情,猶如飛蛾撲火般義無反顧。他始終堅信安寧是他的,是他生命中最重要的另一半。他等著她長大,成熟,直至有一天能成為他的妻子,他孩子的母親。可是那漫長的等待讓他受儘煎熬,心愛的人就在身邊,可他卻不能觸碰,不能靠近,更彆說抱抱她,親親她。她的心被傷的太深太深,需要時間來修複。他願意等待,但絕不接受她的拒絕。
寧寧,在你心裡,我就這麼不堪嗎?無論我做什麼,都不能讓你愛上我嗎?連我想靠你近些也不行嗎?艾力的心裡不住的問著。愛上一個不愛自己的人,滋味是如此的苦澀,如此的絕望,如此的無助。說出去沒人會相信,在商場上冷酷無情的艾氏集團的掌權者,居然會有如此脆弱的一麵。而這所有軟弱的情緒都是因為這麼一個女人。讓他愛、讓他求而不得的女人。有時候他真想把她連血帶肉一點點的吞下肚子裡,那樣的話就再也不會分開。
如果可以選擇,他還會不會選擇愛上她呢?他想,他會的。依然選擇愛上她、疼她、寵她。隻不過從第一次相遇時起,他就會對她很好很好,好的讓她對他放開心防,忘記過往,逐漸的愛上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