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新回到久違的霍格沃茨,阿米莉亞不自覺地放鬆了一直緊繃的神經,學生時代的無憂無慮再次回到了她的身體裡,那個年輕活潑的阿米莉亞在向她招手。
校長室內的牆上掛滿了前任校長的畫像,他們中的絕大部分都在打瞌睡,有幾個空的不知道去哪裡了。
“每一個離去的學生都會懷念這裡。”校長座椅上的鄧布利多帶著半月形的鏡片,長長的銀白色胡須垂在胸前,用長者特有的溫和說道,“我能幫你什麼呢?”
“想請您幫我看看這個,我查不出它上麵的魔法。”阿米莉亞將帶有防護咒語的盒子拿出來,念了一個特定的咒語,一枚陳舊的黑寶石便出現在鄧布利多的眼前。
鄧布利多用魔杖將戒指拿起,當看到黑寶石上麵的佩弗利爾標誌時,他的瞳孔明顯的收縮,拿著魔杖的手略微抖動了一下。
那是死亡聖器的標識,這意味著這枚寶石就是複活石,他對此再清楚不過了!他年輕的時候追逐著的、渴望擁有的死亡聖器就這樣被一個畢業的學生帶給他。加上從波特那裡借來的隱身衣和手上的老魔杖,他擁有了完整的死亡聖器,這一刻他成為了“死神的主人”。
他控製不住要把它戴在手上的欲望,甚至已經開始行動。
“校長先生,我不認為你該這麼做。”阿米莉亞冷靜地話語打斷了他的動作。鄧布利多對這枚戒指的反應讓她感受了到更深的危險,到底是什麼能讓當今世界上最偉大的白巫師控製不住自己?
“我糊塗了。”鄧布利多很快回過神來,隨後意識到自己應該先檢查上麵的咒語,而不是迫不及待地戴上它。
”這上麵有一個強大的咒語,如果我剛剛戴上它,可能就活不成了……”鄧布利多苦笑了一下,“謝謝你,阿米莉亞。”
“我想知道這上麵的魔法可否追溯到是誰做的。”她此行的目的就是為了這個。
“這需要我進一步的研究。”他的目光並沒有從戒指上移開。阿米莉亞從來沒有見過鄧布利多這樣的神情,他的目光流露出渴望,這是一種十分複雜的渴望,帶著悲傷和歡喜這兩種矛盾的情緒。
“恕我冒昧,這枚戒指,或者說,這枚戒指上的石頭似乎對您有著致命的吸引力……”阿米莉亞深呼了一口氣繼續說道,“為什麼?我也感受到了它的吸引力,但是不像您表現的那麼強烈,到底是為什麼?”
阿米莉亞在嚴肅的時候總是顯得不近人情,甚至冷漠,在學生時代作級長的時候,她無意中嚇哭過不少低年級學生,因此她儘力克製著自己的語調,避免拿出魔法部的氣勢來逼問鄧布利多。
“我以您的學生的身份提出這個問題,而非魔法部職員。”阿米莉亞努力讓自己看上去不是咄咄逼人的樣子。
鄧布利多沉思了一會兒,說道:“或許是因為我的經曆要比你更多些,上了年紀的人總是有些對過去後悔的事情,尤其是對那些已經不在了的人。”
“不在的人……她細細品味著這幾個詞,在腦海裡搜索著相關的魔法器具。他們都想戴上它,而鄧布利多又提到已經“不在的人”。
“難道說……這是複活石?”阿米莉亞突然很想嘲笑自己愚蠢的想法。每個巫師從小都聽過《三兄弟的傳說》,裡麵的複活石可以喚回亡魂,而被喚回的亡魂了無生機,隻會引導生者一同走向死亡。
她還和小夥伴們討論過,如果他們可以擁有聖器,他們會選什麼。她當時選了隱身衣,這是個很明顯的說教故事,一眼就可以看出哪一個禮物最好。
但是,如果讓她現在選,毫無疑問是複活石。
鄧布利多微笑地望著她說道:“我很好奇,你在哪裡找到了它。”
阿米莉亞沒打算隱瞞任何事情,作為一名格蘭芬多學生,她對校長有著天然的信任,更何況這早已超出了她能力的處理範圍,隻有鄧布利多才是能真正牽製伏地魔的人,她的隱瞞對於戰爭的進程沒有好處。於是,她將小巴蒂·克勞奇的事情,找到這枚戒指的全部過程還有她的目的,事無巨細地全部告知了麵前和藹的老校長。
“阿米莉亞,你做的很好,我很高興你能給小克勞奇先生迷途知返的機會,老克勞奇先生應該為他兒子感到驕傲。”
“恐怕真到了克勞奇先生知道的那一天,還需要您為他說好話。”阿米莉亞提前打了預防針,她不覺得老克勞奇能放過有黑魔標記的兒子,儘管他目前沒做什麼傷天害理的事情。
“我會儘力的,每一個犯錯的學生都有回頭的機會。”鄧布利多對學生一向寬和,“關於這枚戒指的研究有了結果的話,我會給你消息的。”
“謝謝您。”阿米莉亞還是補充一了一下:“我還想多一句嘴,關於這枚戒指,逝去的人已經逝去了,我認為我們都清楚這一點。”校長那一瞬間的沉迷讓她心中敲起了警鐘,她不希望校長沉迷於這塊石頭帶來的虛妄幻想,哪怕隻有一點可能性。
“謝謝你的提醒。”鄧布利多指著旁邊一堆檸檬雪寶說道:“嘗嘗看。”
“好的。”阿米莉亞沒有拒絕校長的好意,生活需要一些甜食來驅散焦慮。
十月的倫敦已經有些冷了,阿莉亞穿上了長袖子的薄毛衫,在翻看著手中的信件。
第一封信是阿爾文的,他表示聖芒戈的工作累得他每天回去倒頭就睡,連和安娜約會的時間都沒有。安娜作為解咒員,工作也不輕鬆,還被外派出差。他在魔咒傷害科的日子相當忙碌,每天接待的病人比其他的科室都要多不少。
“大部分都是鑽心咒的受害者。”阿爾文在寫這幾個字的時候力氣用的很大,羊皮紙被戳出了一個洞。
在信的結尾處,他表示出對她的擔憂,“我覺得你不該再寫那些批判他的話了,我們病房裡的人幾乎都是因為說了一些話遭到了報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