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是哪?”阿莉亞睜開雙眼之後,發現眼前還是一片漆黑,這讓她懷疑自己是不是還在馬爾福莊園的地窖裡麵。但她明明躺在柔軟的床上,鼻尖處還能聞到濃濃的白鮮味道,還有一點玫瑰的氣味?沒有人回應她的問題。她坐起來,活動著自己的身體,好像沒什麼問題。
吱的一聲,是開門的聲音,來人身上帶進來更加濃重的白鮮味。
“梅林的胡子!你醒了!快說說哪裡有不舒服的地方。”阿爾文驚訝地說道,他上一次這麼驚訝還是看到她被雷古勒斯·布萊克送來聖芒戈,當時她滿身的灰土,都看不出來本人的樣子,雷古勒斯也沒好到哪裡去,一樣的灰頭土臉。
“阿爾文?這是聖芒戈?”阿莉亞帶著半信半疑,她不敢相信自己還活著。
“是啊?難道不像嗎?”阿爾文看著好友失焦的雙眼不知道在盯著什麼地方,隻有耳朵是朝著他的方向,他有了一個猜測。
“我好像看不到了。”她帶著認命的口吻說著,但可以聽出來恐慌的情緒。也許這個世界就是這麼不公,能活下來就要失去些什麼東西,隻是失明而已她還有什麼不滿足的?
“啊這……正常正常。”阿爾文鬆了一口氣,他以為她也像隆巴頓夫婦一樣神智不清了,嚇了一跳。“這是魔藥帶來的副作用之一,不過你放心,是暫時性的,大概一個月左右就會好。”
“呼——”阿莉亞長歎一口氣,她快被阿爾文嚇死了。“你可以早點說的,我還給自己做了一點應對失明的心理建設。”
“不至於。”阿爾文在她周邊轉悠來轉悠去,揮著魔杖檢查她的其他體征,“還有其他的感覺嗎?站起來活動一下,試試手腳。”
阿莉亞光腳踩在冰涼的地麵上,阿爾文扶著她走了幾步路,因為暫時性的失明難免有些不適。“好像沒什麼問題,就是頭有點發懵,像重感冒一樣。”
“這是正常的情況,鑽心咒的疊加次數越多,大腦和靈魂的受損就越嚴重……”阿爾文不像以前那樣滔滔不絕,在聖芒戈他見了太多的生離死彆,話語變得更加言簡意賅,“你還是幸運的。”
幸運到馬爾福莊園的爆炸中所有的俘虜中隻有你一個活了下來。
幸運到鑽心咒的疊加次數已經到了承受的臨界值,就差一點我就沒有辦法喚回你的意識。
但這些阿爾文現在不想說給她聽,好友能與死神擦肩而過是值得高興的事情,更不用說她遲早都會知道。
“看來沒有福靈劑的加持,幸運女神還是眷顧了我。”阿莉亞自嘲地笑笑,畢竟她得承認自己在作死的道路上一路狂飆。“話說回來,你的福靈劑熬成功了嗎?”她想起畢業前他們的福靈劑計劃,因為最後忙於考試沒有時間來完成而擱淺。
“那是當然,雖然我幾乎沒有時間來做這個,但我們幾個實習治療師排了班,輪流來看著坩堝,最後得到了一些。我把它送給莫麗了。”阿爾文顯得十分愉快,他扶著阿莉亞重新坐下,她的身體恢複的很好,除了手臂上的傷疤難以遮蓋。
“那很不錯嘛,莫麗怎麼樣?他們一家還好嗎?”阿莉亞看不到他的臉色,沒有覺出異樣來。
“他們過的很好,莫麗在八月份生下了一個女兒,叫金妮。”
“哇哦!恭喜你終於有小侄女了。”韋斯萊家終於有女兒了。
“行啦,你先好好休息,等阿米莉亞過來帶你出去走走,都躺了一個月了。”
“一個月!這麼久的時間嗎?”這是她沒想到的,她以為自己的身體沒什麼事情的。
“鑽心咒可沒那麼好治。我先去查房了,你不要亂跑。等你好全了再聊!”阿爾文說著就匆匆離開了。
一個月啊。她躺在床上百無聊賴的打滾,這麼長的時間內都發生了什麼呢?她剛剛都忘記問阿爾文了,當晚到底發生了什麼?雷古勒斯呢?魂器呢?伏地魔呢?滿腦子的問號隻能乾等著彆人來給她解答。
蒼白的雙手摸索著床頭櫃上的物品,她摸到一個瓶子,裡麵有一束包好的玫瑰花,花瓣上似乎還帶著水珠,不知道是什麼顏色的,可惜她欣賞不到。手邊似乎還碰到一些紙張,拿到手裡嗅了嗅。是報紙的味道,可惜她也看不了。
正當她隻能玩著自己的衣袖的時候,門口傳來一陣說話的聲音。
“現在不是時候巴蒂。”阿米莉亞沒有壓低音量,所以阿莉亞聽得一清二楚。
“我會一直等的,但我想讓你知道我的心意……”小克勞奇的聲音有些急促,這讓阿莉亞一頭霧水,這一個月到底都發生了什麼?
“好了,你應該收到了通知,明天開始你就不是我的秘書了,你已經升職了。”阿米莉亞萬分無奈。
“我接受你所有的安排。”小克勞奇十分的乖順。
“……”阿米莉亞無話可說。
兩人進入到病房內,看到阿莉亞坐在床上瞪著無神的雙眼,屬實嚇了一跳。
“梅林的胡子!”兩人同時發出驚呼。
“你什麼時候醒的!”阿米莉亞激動地問道,馬上擁抱著阿莉亞,幾乎要哭出來。
“剛醒。阿爾文跟我說了一會兒話,但都沒說重點。”阿莉亞用力地回抱住姑姑,笑著說道。
“醒了就好,你有其他不舒服的地方嗎?”阿米莉亞溫柔地撫摸著侄女的臉,儘管她一直躺著,但仍然肉眼可見的消瘦下去。
“除了暫時性失明之外,沒什麼問題。”阿莉亞將剛剛阿爾文的話轉述了一遍。
“對了,現在外麵是什麼情況?”
“神秘人消失了……”阿米莉亞將戈德裡克山穀的事情告訴了她。
“這……太不可思議了……”伏地魔被一個手無寸鐵的嬰兒反殺!這概率比她每天詛咒伏地魔被雷劈死的概率都小。
“當晚馬爾福莊園發生了爆炸,遇難者有五個人,你是唯一一個幸存者。”阿米莉亞猶豫了一下,還是如實說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