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雨中曲》
當雷古勒斯在校園魁地奇決賽時騎著掃帚飛速從阿莉亞身邊掠過的那一刻,她突然有了所有青春期少年都會有的那種衝動——
她想要和他上床。
很想的那種。
作為霍格沃茲的魁地奇解說員,阿莉亞熟知每個球員的情況,並且在羊皮小本上為他們寫了小傳。
為此,拉文克勞的魁地奇隊長張安沒少找她,並且開出各種條件試圖交換,美其名曰了解拉文克勞的球隊的弱勢以做出改進。
“阿莉亞,你覺得拉文克勞下一任級長我推薦你做怎麼樣?”張安甩了甩頭發上的雨水,摘下厚重的手套說著。
他們在為和斯萊特林的下一場比賽做準備,可惜老天不作美,訓練到一半就下起了大雨。
“我對管理低年級的小蘿卜頭沒有任何興趣。”阿莉亞在羊皮小本上飛快地記了幾個字,然後合上了它。
“關於這個本子的傳聞越來越奇怪了。我已經聽到了,什麼魁地奇學院杯致勝法寶、雷古勒斯?布萊克的用人訣竅、詹姆?波特的3個致命弱點……”
張安細數著對於這個本子的種種傳聞,不由得想到剛結束的本學期第一場魁地奇比賽。這是詹姆?波特作為格蘭芬多隊長的最後一年,他對比賽的勝利本來是誌在必得的。
但是經過一個假期,斯萊特林的隊長布萊克開學就立刻調整了隊內的球員的位置,這使得斯萊特林每個球員的能力幾乎發揮到了極致。
直接導致格蘭芬多在與斯萊特林的第一場比賽就出師不利,儘管波特抓住了金色飛賊,但斯萊特林瞅準時機連進兩球,最終以微弱的比分贏得了比賽。
“梅林的胡子!我發誓你剛剛提到的東西絕對不存在。”阿莉亞揚揚手中的本子,微微皺眉。
“我隻是聽說。”張安舉起雙手做投降狀,以示他沒有參與謠言的傳播。
“不過你要是給彆人看一看的話,有利於辟謠不是嗎?”他黑曜石一樣的眼睛閃爍著笑意,像一隻不懷好意的狐狸。
拉文克勞的隊員對於魁地奇比賽的結果並不在意,他們隻享受比賽的過程,比如他本人就享受進球瞬間所帶來的刺激和興奮,還有的隊員熱衷於記錄比賽過程中的心率和呼吸的數據來進一步分析體育競技對身體的影響。
至於輸贏和榮譽,這些不在拉文克勞的考慮範圍之內,至少目前是這樣的。
“私人物品,嚴禁傳閱,更不用說整個拉文克勞沒多少人在意拉文克勞是不是會捧起獎杯。”阿莉亞將本子放進校袍口袋裡,隨後舉起魔杖念了一串咒語,魔杖的尖端冒出一把透明的小傘,轉身走進瓢潑大雨之中。
她的本子上寫的可不隻是魁地奇。
張安笑著搖搖頭,然後招呼拉文克勞的隊員們回去該乾什麼乾什麼,七年級是在霍格沃茲的最後一年了,大家都有比魁地奇更重要的事情做。
一位黑發青年在塔樓為自己的貓頭鷹梳理打濕的羽毛,突如其來的大雨讓它有些不滿。在抖落身上的雨水後,它開始蹭著主人的手指。
而主人並未向往常那樣逗它玩,它感到困惑,歪著腦袋看著麵前的主人。
黑發青年的目光則看向雨幕,遠處有一個身影邁著輕快的步伐緩緩走近。
魔咒變出的雨傘雖然隻有小小的一把,但下麵的人沒有一點被淋濕,足以證明施咒人水平的高超。
隨著她慢慢走向禮堂,他的心底泛起歡愉。
阿莉亞?博恩斯,魁地奇的賽況解說員。
她淺藍色的眼睛眯了起來,嘴角有著淺淺的笑容,儘管正身處瓢潑大雨,但她的心情依然不錯。
亞麻色的頭發被她放了下來,象牙白的脖頸被遮住,襯衫領口的幾顆扣子鬆散著,藍色的斜紋領帶被她係在手腕上,校袍隨意的敞開。
距離禮堂還有幾步的距離,她突然停了下來,將魔杖收了起來,淺藍色的雙眼平靜地看著雨幕。
她想起那部名叫《雨中曲》的電影,男主角在捕獲女主角的芳心之後,在回家的路上扶著路燈跳舞。
此刻,她不想跳舞,但是想感受雨水打在身上的那份浪漫與詩意。
塔樓上,他的身體微微前傾,絲毫不在意雨水已經打濕了額前的短發,修長的手指輕撫著貓頭鷹下巴上的絨毛。
他似乎沒有考慮到是否會被對方察覺到這個問題,畢竟對方一向沉浸在自己的世界中。
貓頭鷹因主人的撫摸而舒服地眯起褐色的大眼睛,將身體放低,想要索求更多。
少女在雨幕中雙臂張開,閉上眼睛,仰起下巴,臉上洋溢著笑容,任憑大雨將她打濕。
從黑發青年的角度來看,雨水從她顫動的睫毛和微紅的顴骨處滑過,經過下頜,順著白皙的脖子落入衣領之中。
這是一張乾淨而又疏離的臉,透徹的眼睛像夏日清澈的海麵,靜謐而悠閒。
而上一次他見到這雙眼睛裡的波瀾,還是他在魁地奇決賽上發現了金色飛賊位於塔台的角落處,迫使他不得不騎著掃帚擦著解說台低空飛過。
當經過解說台的那一瞬間,他的餘光中出現了她,沒有意料中的驚慌失措地躲閃,也不像其他人在乎他能否抓到飛賊結束這場比賽。
那雙一向平靜的雙眼中湧起波瀾,無風的海麵下似乎有著澎湃熱烈的情感,而他從這片海中看到了自己。
他感覺時間被停止了,甚至想要衝過去吻她。
那是一種強烈的欲望,給他腐朽疲憊的心注入生機。這是一種他在夜深人靜時體會過的奇妙感受,它從大腦深處蔓延開來,彌漫到全身漸漸褪去。
後來他一度覺得是自己昏了頭,可能是比賽太緊張,從而產生了不切實際的錯覺。但是那瞬間的感覺過於奇妙,和以往深夜的自瀆不同,除了大腦壓力的釋放,那一刻他的心得到了前所未有的滿足。
即使閉眼躺在床上,那雙淺藍色眼睛帶給他的悸動依然揮之不去,讓他在濃墨般的夜色中輾轉難眠。
他很好奇,那次對視到底是不是他的錯覺;他很好奇,那場雨中她到底在想什麼;他更好奇,她眼裡的他到底是什麼樣子。
二、羊皮小本
阿莉亞意識到了一件糟糕的事情——那個緋聞纏身的羊皮小本不見了,更糟的是阿莉亞完全想不起來上一次見到它是什麼時候。
“梅林……”在她把整個寢室翻了一遍依然沒有結果後,她倒在床上陷入絕望之中。
她的羊皮小本上麵寫滿了魁地奇比賽的內容,但還有部分無意義的圖畫和牢騷的日常。甚至是一些賓斯教授魔法史課上她隨手記的筆記。
那似乎是她最後一次使用羊皮小本,而她犯了一個巨大的錯誤。
賓斯教授對於六年級魔法史的學生O.W.Ls成績的基本要求是 A,這個標準其實沒什麼存在的意義,幾乎沒有人會選擇魔法史的N.E.W.Ts課。因為沒有任何一個崗位要求有這門課的證書,這個班上的學生屈指可數,所以六年級和七年級的課程乾脆直接合並一起上了。
那是一個陽光燦爛的下午,阿莉亞坐在靠窗的位子懶洋洋地曬著太陽。教室裡鬆散地坐著四五個學生,賓斯教授的語調就像在吟一篇“催眠”主題的史詩。
阿莉亞一手托著自己的腦袋,一手在羊皮小本上無意識地寫寫畫畫,偶爾聽到重要的內容就翻一頁重新記筆記。
由於她的羽毛筆不停地舞動著,加上她專注地神情,使得她看上去是一個認真聽課的好學生。
但在紙上出現的不是什麼狼人準則與巫師社會秩序建構的關係,而是一個裸體、有著健美身材的男人半躺在樹下,一本書攤開來恰好遮住了隱私部位。
而在她身後幾排的座位上,有幾個腦袋湊在一起說著悄悄話。
“波特,你真的無聊透了。”一個慵懶的男聲開口道,他灰色的眼睛淡淡地看著波特,這種無聊的事情他們沒少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