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主人,您的蛋包飯來了哦~”
胸前彆著“見習”名牌的女仆笑盈盈的將餐盤端到花宮真麵前,臉上的笑容甜膩到可以讓人得糖尿病。
“接下來還請主人和我一起念出會讓食物變好吃的咒語哦!”
“好——”
與無動於衷的花宮真不同,坐在他對麵的女子高高舉起右手,懶洋洋地拉長了聲調回複道。
麵對這奇怪的局麵,訓練有素的女仆店員並沒有露出異樣的神色,隻是熟練地將蛋包飯向墨綠色頭發的女子麵前推了推,按照應有的流程舉起了手中的番茄醬。
“要開始了哦!讓食物變好吃吧!”
“讓食物變好吃吧!”
學著女仆店員的聲調,村雨奈緒如此重複道,甚至還不忘夾起嗓子,讓聲音變得柔軟。
——真是惡心死了,這種地方。
儘管花宮真已經在心裡罵了無數次,但為了維持在外的完美形象,他還是揚起了禮貌的笑容,對正在用番茄醬在蛋包飯上寫字的見習女仆道謝道:“辛苦你了。”
“能為主人效力是我的榮幸!”
用番茄醬寫完最後一個平假名後,見習生女仆恭敬地向花宮真鞠了一躬。在抬頭與花宮真對視的那一刹那,女仆淺褐色的瞳孔中陡然流露出了肉眼可見的驚喜,似乎是沒有預料到除了otaku還會有這麼帥氣的男生來店裡。
“如果主人還有需要的話,請隨時呼喚我哦!”見習生女仆用手臂在頭頂比出心型,視線中的重點不著痕跡地從村雨奈緒轉移到了花宮真身上。
今天的花宮真穿著簡潔的墨綠色衛衣,額前的M字劉海將他這張好看的臉襯得溫文儒雅,大有模範學生的樣子。
“嗯,如果我們有需要會按傳喚鈴的。”花宮真笑得眼睛微彎。
村雨奈緒似乎從見習女仆臉上發現了兩抹紅暈。
隻可惜,是在見習女仆轉身向彆桌走去的同一秒,花宮真瞬間收回了臉上欺騙性的笑容,用一種嫌惡的神情盯著正用勺子將蛋包飯送進嘴裡的村雨奈緒。
“果然聲音好聽長得又好看的男生就是很受歡迎啊,完全沒有發覺惡童的本性呢。”
身為邀請花宮來女仆咖啡廳的罪魁禍首,村雨奈緒完全沒將花宮此時的怒氣放在心上,反而悠閒地晃著手中的勺子,猶豫怎樣下手才不會破壞掉蛋包飯上的番茄醬。
就在村雨奈緒準備就邊緣挖起一塊被蛋包飯時,另一把勺子的出現打破了她的計劃。
隻見那把勺子蠻狠霸道地刺入了番茄醬的中心,精準無比地劃了一個圓圈,將女仆蛋包飯存在的意義“一勺”抹去。
“啊——被破壞了。”
麵對中間空缺了一塊的蛋包飯,村雨奈緒還是那副懶洋洋的聲調,完全沒有花宮真所期望的或驚訝或失望的語氣。
這幾個月裡,花宮真最討厭的人就是他這個名義上的表姐了。
他不知道他姑姑是出於什麼目的將村雨奈緒從中國送來日本讀書,但是礙於這一星半點的血緣關係與他對外營造的人設,他“主動”肩負起了照顧村雨奈緒的責任。
據他以及籃球隊內其他成員的情報,村雨奈緒在霧崎第一的這三個月過得並不算好。
前天,原一哉在訓練開始前特意晃到他麵前,向他描述村雨奈緒乖乖將錢包交給了他們年級的一個不良,甚至被不良言語侮辱時,都還保持著那副悠閒又處事不驚的模樣。
“你的表姐真厲害啊,我都想欺負看看了,不知道她到時候會不會哭出來呢?”
看著原一哉吹起的泡泡糖“啪”地一聲破裂,花宮真隻是輕飄飄的扔下兩個字。
“隨你。”
花宮真從不是什麼熱心的好好少年。
如果村雨奈緒哭著喊著求他幫忙,他或許會利用自己在學校的名望替她暫時擺平這些斬不斷的麻煩,但是村雨奈緒從未向他提起過自己被霸淩的事情,更不用說在他麵前展現出任何脆弱的一麵。
從某種程度上來說,村雨奈緒和他所厭惡的木吉鐵平很相似,隻不過後者是樂觀對待所有不幸,而前者是對所有不幸都抱著無所謂的態度。
“對了小真,我下周就要轉學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