初見 陳西瑞翹起食指假裝撩頭發,自然……(2 / 2)

戒斷後遺症 千載之下 5007 字 9個月前

張超無語:“您老品了半天,就品出這麼個味兒?真是暴殄天物了!”

“可我聞著就是這個味兒。”

“西瑞啊,你這姑娘咋就這麼實在!”張超笑咧咧地放下杯子,挪了挪屁股湊到她身邊,神秘兮兮道,“你知道白老師的老公叫什麼名字嗎?”

“不知道。”

“猜猜,你猜猜。”

陳西瑞不忍打擊他的分享欲,卯足了勁兒扮演一個思考者:“應該是姓傅,因為他侄子姓傅,至於叫什麼名字……這我上哪兒知道去。”

“一看你就不關注新聞。”張超放棄,揭曉謎底般朝屋頂指了指,“傅邵偉聽過沒,大人物。”

“這你都知道?”

“來的時候我跟她老公見過麵了,瞅著麵熟,一百度,名字跟人就對上了。”張超提點她,“你不是想留在北潭醫院嗎,跟白老師處好關係,她沒準兒能幫上忙。”

沉吟了片刻,陳西瑞歎口氣:“我這讀書都讀傻了,成天淨學習,啥都不懂,今天算是受到高人指點了。”

張超哈哈大樂,這姑娘說話好玩,性格也爽快,要不是名花有主,他早就下手追了,便耐著性子又點撥她兩句:“她老公家那邊非富即貴,好好表現,機靈著點。”

“嗯嗯。”陳西瑞十分讚同他的話,沒有人會一輩子躲在象牙塔裡,她要多社交,多結識朋友。

聊得正歡時,傅宴欽走了進來,屋內兩人對視一眼,同時噤聲,不約而同地正經起來。

傅宴欽沒有搭理二人的意思,坐到沙發椅上,順手從茶幾下麵揀了本雜誌出來打發時間。

修長手指抵在翻頁處,指節輕彎,露出手背上隱約的青筋,很漂亮又不失力量感的一雙手。

張超也像模像樣地抽出一本雜誌,雜誌是全英文的,看不太懂,重新換了一本時尚雜誌,指著上麵的LV問陳西瑞:“喜歡嗎?”

她瞧過去:“喜歡。”

他又指著Chanel問:“這個呢?”

她回:“也喜歡。”

張超斜著身子笑:“我給你摳個立體的出來,就這雜誌上的,隨便挑一個。”

陳西瑞翻了翻,指著愛馬仕lindy係列的某一款:“我喜歡這個,好洋氣的。”

“喲,愛馬仕!這可是貴婦背的啊,不適合你們小姑娘。”張超合上雜誌放回原處,與她開起玩笑,“我送你個小錢包吧。”

“哪一款啊?”

“拚多多那種款。”

“我謝謝你啊,來,正好幫我砍一刀。”

兩人的聊天方式屬於一個路子,天馬行空,胡編亂造。

傅宴欽掀眸,不著痕跡看了陳西瑞一眼。

小姑娘粉黛未施,臉上乾乾淨淨的,但乾淨過了頭,略顯寡淡。

這樣一張臉很容易淹沒在人群裡,傅宴欽之所以注意到她,全是因為這姑娘的聲音還算好聽,洋洋盈耳,透著狡黠。

不多時,白念瑤和傅邵偉也進了正廳,她丈夫看上去約莫四十來歲,有錢人會保養,實際年齡可能要大一些,氣質偏斯文,很像大學裡教西方史的教授。

一盞茶的功夫,陳西瑞聽他們聊了些家常,間或穿插幾句政治時局,傅宴欽話不多,都是順著傅邵偉的話講兩句,用詞尋常,不顯山不露水。

差不多四點半左右,她起身告辭。

白念瑤本想留他們吃飯,陳西瑞一走,張超也沒好意思留下。

“宴欽,你跟這姑娘是一個方向,順路送人一程吧。”開口的是傅邵偉。

陳西瑞擺手說不用,心眼特實在地說:“坐地鐵很方便的,我和張超一塊走。”

張超一聳肩:“真不巧,我今天不回學校。”

傅宴欽道聲再見,走出了四合院,白念瑤提醒陳西瑞快點跟上,這邊離地鐵口還有好些距離。

“那好吧,老師我先回去了。”她加快步速,追上了傅宴欽,客客氣氣地說:“麻煩您了傅先生,我往北潭醫學院那個方向。”

“改主意不坐地鐵了?”男人音色偏低,這話乍聽挺正經,仔細分辨,又像是在開玩笑。

陳西瑞怔了下,厚臉皮地笑:“咱倆不是順路嘛。”

傅宴欽沒說什麼,拉開車門坐到了後麵,她乖乖坐上副駕,對著司機喊“叔叔”,老張問她去哪兒。

“先送她去北潭醫學院。”男人說完這句,就靠在座椅上閉目養神。

汽車平穩開進主乾道,老張起了個頭打破沉默:“還在上學啊姑娘。”

陳西瑞盯著窗外看風景,聞聲笑了下:“大四了。”

“喲,快畢業了。”

“最近在實習呢。”她沒解釋自己是臨床醫學本碩連讀,學製是八年。

簡短的一段對話之後,二人皆都閉麥。

陳西瑞第一次坐陌生豪車,不免局促,雙腿並攏,腰板直愣愣地挺著,小學生似的正襟危坐。

開到珠江大道,包裡的手機突然響了,她趕緊取出手機,按了接聽,拇指按在音量鍵上將聲音調低幾度,壓著嗓門“喂”了聲。

電話是她男朋友打來的,問她幾時能到學校。

“快了快了,還有十分鐘就到……隨便,吃什麼都行……回去再說,我現在不方便。”

隨著電話掛斷,車內陷入死一般的沉寂,車載香水的清淡香味充盈鼻端,陳西瑞腰板沒剛才繃得直了,神經稍稍懈怠下來。

到了學校,她飛快解開安全帶,禮節性跟老張道謝,拉開門跳下去。

一扭頭,發現男人醒了,忙挪到後車窗前,隔著玻璃,彎身衝人笑:“謝謝您送我回來。”

傅宴欽微側頭,從她嘴型讀懂了意思,抬手落下半道車窗,罕見地給了回應:“不謝。”

“再見。”陳西瑞轉身就跑,一雙帆布鞋踩得風風火火。

跑起來臉上拂過一陣風,她想:我媽總說我缺心眼,來北市上了四年學,你都不知道你閨女現在有多會來事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