搭訕 “您開的是什麼牌子的車啊?”……(2 / 2)

戒斷後遺症 千載之下 4584 字 9個月前

女人打開門,墨綠色綢緞睡裙包裹玲瓏身材,沿著酥肩垂落到膝蓋以上幾寸,小腿和腳丫露在外頭,冷白白的勾人眼,腳趾小巧圓潤,塗著幾近透明的指甲油。

她抱著胳膊斜倚在門上,媚眼如絲,像條攀纏欲望的蛇。

“我還以為你不來了。”夏安然踮腳親他,傅宴欽偏頭避開,眼神冷冷清清的,沒有任何陷於情-欲的意思。

“開個玩笑,我最怕被狗仔拍了。”夏安然將人拉進屋,四下張望一圈後,輕輕闔上門,“我這裡隻有酒,來點嗎?”

傅宴欽靠坐到沙發上,點了根煙,神色略帶疲憊。

見他不說話,夏安然倚到男人身上,唇貼到他耳邊:“怕酒後亂性啊。”

傅宴欽用手擋開她的唇,長籲出一口煙,傾身磕了磕煙灰。

水晶缸裡的煙蒂堆積如山,演員經常拍夜戲,抽煙也算是一種紓解情緒的方式,他的掌控欲還沒大到不允許身邊的女伴抽煙。

夏安然抽一款水果味帶薄荷爆珠的女士煙,具體什麼牌子他不清楚,但她煙癮不大,像今天這種情況,以前從未有過。

傅宴欽了然地瞧著她,目光冷寂,如冰層下的礁石,夏安然清楚他的行事風格——這個男人永遠學不會主動哄人。

說與不說全在她,她說了,興許他心情好,一通電話就能幫她擺平,如果不說,這事就永遠爛肚子裡。

她早已習慣男人在愛情裡占地為王的高姿態,有時候她就在想:他這輩子會不會碰到一個讓他俯首稱臣的女人,也體會一把患得患失?

“按行程安排,我現在應該在橫隆拍戲,就是我之前跟你說過的那部清宮戲。”

“女一號?”

夏安然調皮地衝他眨眨眼:“你猜。”說完起身去酒櫃上拿了兩個高腳杯和一瓶紅酒,紅色液體傾倒入杯中,吊燈的那點光線照著人間的糜爛奢華,“陪我喝點吧。”

傅宴欽將煙撳滅,利落乾脆道:“跟我就彆賣關子了,有話直說。”

夏安然抬臀坐到他腿上,兩臂虛虛圈住他的脖子,整個人窩進他懷裡:“臨到開拍,我才知道女二換人了,現在新來的這個,戲份快要攆上我了,行啊,那就讓她自己拍去吧。”她仰頭,從男人的黑瞳裡看見自己扮可憐的臉,“我那經紀人現在滿世界找我,手機都要被她打爆了。”

“關機不就得了。”男人言簡意賅,有那麼點玩世不恭的腔調。

“這樣真的禮貌嗎?”夏安然笑了笑,臉上帶著一絲嬌矜的神色,“我就是想撒撒氣,戲嘛,還是想拍的,可彆真把我給換了。”

她紅唇輕啟,邊說邊揣摩傅宴欽臉色,跟了這位太子爺兩年,不說把他脾性全然摸透,摸個七七八八總是有的。

兩人相識於紐約的一場private party,她那點蹩腳的英文還不足以支撐自己在這種場合裡如魚得水,她覺得無聊透頂,也許回國以後真該好好惡補一下英語。

意興闌珊之際,她的目光穿過層層疊疊的人影,竟意外發現了一張亞洲麵孔。

“Chinese?”她抱著試試看的心態,上前搭訕。

傅宴欽喝了口香檳,用國語反問:“你也是?”

她笑了笑,說好巧,並主動留下了姓名和聯係方式,三天後,她收到了傅宴欽的來電,問她是否有空,想請夏小姐喝一杯咖啡。

成年男女的相互吸引,就是如此膚淺,她對他的第一印象是親切,緣於一種他鄉遇故知的心情,當然能出現在這種社交場合,想必財富地位缺一不可,況且他還長得不錯,這就足夠作為一場浪漫邂逅的開端了。

傅宴欽對她的印象更為膚淺,就是漂亮,一望而知的漂亮。

即便這種說法十分豔俗。

傅宴欽看著夏安然,眼前的女人聰明溫順,習慣將自己置於弱勢地位,從而激發異性的保護欲。

句句不談利用,句句在設圈下套。

比起喜歡把愛掛嘴邊的戀愛腦,這種目的明確的女人能省去不少麻煩。

挺好。

“誰敢把你換了?”傅宴欽語氣裡有幾分冷淡又戲謔的笑意,“既然知道害怕,下次衝動之前就該動動腦子。”

夏安然抿了抿唇,內心像被人揪了一把。

隔天,陳西瑞在學校小超市買了牛奶和橘子,八點五十提前站校門口等。

人情有來有往,彆人幫你忙,你也得有點表示。

吳濯塵認為她這種“到哪兒都要拎箱牛奶”的做法純粹屬於無效社交,天真中透著愚蠢,求人辦事兒真要能一箱牛奶解決了,那這事兒本身就不難辦。

管他呢,他有他的判斷,我有我的思想。

大約九點出頭,一輛黑色庫裡南停在了她麵前。

傅宴欽降下車窗,側目朝她看去,陳西瑞東張西望了幾圈,冷不丁瞧見麵前的俊臉,笑容很快擺到位。

她湊到車窗邊,語氣真誠:“大老遠的折騰您跑一趟,給您添麻煩了。”越過窗沿,將手裡拎的東西擱到了副駕上,“現在滿城飄柳絮,對呼吸道特彆不友好,您得多吃水果多喝牛奶增強免疫力。”

幾句日常交流,說了八百遍“您”,專挑馬腿拍馬屁,人才。

“我看上去年紀很大?”他問。

“啊?”陳西瑞被問愣了,“不大啊,您看著就很年輕有為。”

傅宴欽目光微偏,注意到了那敷衍至極的方便袋,上麵印著某某超市的粗糙logo,一股子廉價感,“上次去你老師家,我記得你手上拎的是水果禮盒。”

被人拆穿圖便宜買散裝水果,陳西瑞的臉唰的一下變得通紅,乾笑了兩聲,解釋道:“我在我們學校小超市買的,沒看見禮盒,上次是正好路過水果店……”

“行了,東西我收下了。”傅宴欽打斷她,從中央扶手盒裡拿起那粉殼手機,一抬胳膊遞了出去,“拿好。”

陳西瑞接過手機揣兜裡放好,退後兩步,想著機會難得,以後再想碰到這種大人物指不定猴年馬月了。

於是衝人呲出一口白牙,問了句:“您開的是什麼牌子的車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