紅色的虛閃開始在掌中凝聚,受傷的豹子開始發怒。
“哼,對十刃出手可是會被嚴懲的哦!”瓜皮的瞳孔縮了一下,笑意消失,淺紫色的眼睛裡閃著惱怒以及轉瞬即逝的恐懼。
十刃是所有虛中的王者,縱然勢力不再,曾經的威懾力還是深植在破麵們心中。
一隻蒼白的手抓住了葛力姆喬的手掌,還未發出的紅色虛閃被按熄在搖籃裡。
“跟我過來,葛力姆喬。”湖綠色的眼睛沒有一絲漣漪地望過來,正要暴跳的葛力姆喬忽然覺得說不出拒絕的狠話。
被拉走的豹子磨著牙,心底發誓自己一旦得回力量第一個要殺的就是那該死的瓜皮頭。
於是現任六刃呆呆地看著麵無表情的四刃大人帶著前六刃離開,瞧都沒瞧自己一眼。
“你寢宮?”葛力姆喬打量著空曠的房間。
好……貧瘠。
地上鋪著一張很大的毯子,上麵堆著幾個軟墊大枕,都是白色的,完全沒有花紋。
高高的屋頂隱沒在深深的黑暗中,從巨大的窗口可以看到慘白的月亮和沙漠,照進來一地慘白的月光。
虛圈的世界一向如此,雖然虛夜宮有偽造的白日晴空,但四刃的寢宮大概是位於邊緣,所以剛好可以看到外界。
烏爾奇奧拉沒有說話,走到窗邊。月光就這樣靜靜灑在他身上,在身後拖出長長的陰影。
依舊是黑與白,純粹卻又鮮明到無法忽視。
窗邊的人側過臉,葛力姆喬看到那隻湖綠色的眼睛和下麵細細的綠色淚痕。
“我沒有從屬官。”房間裡唯一一抹綠色的主人這樣說。
葛力姆喬挑了挑眉。
“我跟藍染大人說了,從今天起你暫時是我的從屬官,住在我宮裡。”
“什麼?!”
“現在的你沒資格反對。”
“……你是在可憐我嗎!?烏爾奇奧拉!”
“隻是沒有從屬官所以想找一個而已。”
“老子不需要你可憐!!”
“你可憐嗎?”
“老子怎麼會可憐!!”
“那我為什麼要可憐你?”
“……”
……
……
半晌,葛力姆喬把自己扔到軟墊上,低頭咬牙。
胸前被砍的傷還沒有完全恢複,被砍掉左臂的地方已經隻剩下空蕩蕩的袖管,背後還有著一整塊皮膚被撕掉所留下的傷疤。
怎麼看怎麼狼狽,怎麼看怎麼落魄。
可惡。
我要力量。
我要得回原本的力量。
窗邊的人麵無表情地望著他,慘白的臉色在月光下將兩道細細的綠色淚痕襯得越發明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