蝙蝠篇(上) 虛夜宮裡很少有人敢挑戰……(2 / 2)

“什麼?”

“你的頭發。”

“……”

……

……

於是眾破麵有點驚訝地發現那隻桀驁不馴的豹子漸漸不會在十刃會議上遲到了,甚至還有了提前到場的趨勢,而問他他就會放出生人勿擾熟人勿找的靈壓氣場,於是至今原因不明。

“我想他大概隻是喜歡那個位置所以才會提前到場去占位的,畢竟豹子是領地性很強的動物喲。”銀笑眯眯地這樣對眾破麵解釋說。

烏爾奇奧拉並不喜歡跟彆人有過多的接觸,所以當藍染讓十刃自由挑選從屬官的時候,他一個也沒點。

四刃的寢宮是公認的虛夜宮中最冷清的地方之一。

從巨大的窗口可以看到宮外的沙漠,偶爾支棱著幾棵枯樹的枝椏,在寂靜的月光下彌漫開慘白的茫茫一片。

虛圈沒有白晝,沒有四季,如果沒有那些從不斷演的殺戮和吞噬,幾乎凝固的時間會在這裡讓人產生永恒的錯覺。

烏爾奇奧拉經常站在窗口,看著慘白的月亮把光線投射到自己身上,然後在身後拖出一道細長而鋒利的陰影。

他不明白葛力姆喬為什麼會喜歡看他站在窗前的樣子,每次他站在窗前發完呆,回過頭來總是會看見那雙天藍色的眼睛裡清晰地映著自己的樣子,那模樣像極了懸崖頂上望著月亮的狼,隨時會仰頸長嚎,從他把他撿回來之後就是這個樣子。

沒錯,撿回來。

從那天葛力姆喬因為私自行動而被斷臂除名後,他就把這隻失去領地的豹子以從屬官的名義撿回了自己的寢宮。

烏爾奇奧拉也不明白為什麼自己會把他撿回來,當時隻是看到那隻明明實力不足卻小人得誌的新任六刃挑釁的樣子覺得有些礙眼,等回過神來卻發現自己已經抓著葛力姆喬的手站在了自己寢宮的門口。

於是凝固的黑白照片一樣的房間從此因為有了那抹天藍而變得生動起來。

傷勢尚未痊愈的豹子有時在睡夢中也會不甚安穩地皺起眉齜出獠牙,烏爾奇奧拉伸出手撫摸那頭晴空似的短發,然後看著豹子的表情漸漸舒展開來,最終呼吸變得平穩而悠長。支棱亂翹的短發隻是虛有其表,看上去硬硬刺刺的,實際摸上去的觸感卻柔軟到令人難以置信。烏爾奇奧拉用手指輕輕梳理著那頭亂發,然後聽到睡夢中的野生豹子從喉嚨裡發出滿足的小小嗚咽。

住在一起之後烏爾奇奧拉才發現這隻豹子有時會喜歡攬著東西睡覺,那天在扔開一個個枕頭並抱怨著“太軟了抱著跟沒抱一樣”之後,天藍色的瞳孔終於把視線投向了他,這個房間裡僅剩的能抱的“物件”。

“喂,過來。”歪著頭看了他一會兒,豹王伸出獨臂向窗前的他招了招手。

一言不發地走過去,反正不過是借他攬一下而已。

獨臂馬上鐵箍一樣地把他拉了過去。

“總算找到個硬度合適的了。喂,躺下去一點,你的頭盔頂到我了。”

感覺被蹭了蹭,然後耳邊很快響起了均勻的呼吸聲。

他的臉貼上了葛力姆喬胸口剛剛長出新肉的傷疤。不同於自己微涼的體溫,緊貼著的身體有著對自己來說仿佛發高燒似的的溫度,不過虛是不會發燒的,這點烏爾奇奧拉很清楚,所以他放棄了伸手去探對方額頭的舉動。

聽著胸腔裡沉穩的心跳聲,烏爾奇奧拉又想起那頭耀眼的天藍色短發。

熱力四射,他想,這詞真是用對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