從另一個次元回到虛夜宮的時候,烏爾奇奧拉發現在他被關著的這幾個小時裡戰況發生了翻天覆地的變化。
除了牙密那家夥還在自己房間裡狂吃猛睡,十刃的靈壓基本上都消失了,不是去了空座町就是已經宣告死亡。
葛力姆喬的靈壓還在,隻是已經虛弱到僅剩似有若無的那麼一點點。
不過,隻要還在就好。
打破空間走出來第一個見到的人就是井上織姬,在空蕩蕩的大殿裡像一隻被囚禁的金絲雀,鉛灰色的瞳孔在看到他的一刹那情不自禁地顫抖,卻在瞬間平靜了下來。
鬢邊依舊是那兩枚天藍色的雪花。
“害怕嗎。”烏爾奇奧拉這樣問道,“藍染大人已經不需要你了。”
那女人靜靜地望著他,印象中另一個身上有著天藍色的家夥永遠也不會出現這樣安靜的時刻,他連睡著了都不安分。
“能保護你的條件,已經消失殆儘。”
幫敵人治療,還讓自己被打成重傷失去力量,葛力姆喬,能保護你的條件,已經消失殆儘,藍染大人不會放過失去力量的背叛者。
“結束了。你將會在這裡,無法接觸到任何人孤獨地死去。”
虛夜宮幾乎已經是一座空城,十刃中的同伴已經所剩無幾。
“我在問你怕不怕。”印象中自己似乎從來沒有一次說過這麼多話,他一向是寡言的。
葛力姆喬,你怕不怕?
“不怕哦。”麵前的那人這樣說。
“我們的心已經,同在一起了。”
“你說心?”烏爾奇奧拉聽見自己的腳步向那人走去,“你們人類,總是輕易地將這個詞掛在嘴邊,仿佛你們對彆人的心意了如指掌似的。”
“心是什麼。”手指指向前方的胸口,那下麵是明顯高於自己的體溫和躍動的心臟,“撕裂你的胸膛,就能看到心中的一切嗎?敲碎你的頭顱,就能看透腦中的思想嗎?”
心是什麼?
那種不知名的情緒,又是什麼?
烏爾奇奧拉確實沒想過已經處在二段歸刃狀態下的自己居然會輸給一個半死神。
黑色的刀刃當頭劈下,左邊頭上的尖角斷裂然後飛遠,狹長的刀傷從左肩一直延伸到右側腰腹,蒼白的皮膚被撕裂開猙獰的溝壑。
那一刻腦子裡閃過的卻是這個半死神還未虛化前所說的那句話。
是我變得更接近虛了,還是說,是你變得更接近人類了呢?
頂著牛角狀麵具的虛化死神低下頭,犄角的尖端開始凝聚紅色的虛閃。
烏爾奇奧拉平靜地等待著死亡的降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