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正式給許雲歲補課前,紀川詢問了許雲歲的各科情況。
紀川在空白紙上寫上:
關於許雲歲同學各科掌握情況
許雲歲手搭在腿上挺直了腰板,正襟危坐。
“紀老師,我語文還可以。”許雲歲此話很有信心。
紀川轉了一下筆,隨意地嗯一聲,問道:“背誦《琵琶行》。”
許雲歲皺緊眉頭,“我似乎有些印象,是古文嗎?”
許雲歲話音剛落,紀川便洋洋灑灑地在語文那寫上:沒聽過課,嘴硬
許雲歲在紀川寫的時候,便伸長脖子湊過去看,等看到內容的時候,臉慢慢紅了,他又縮回了脖子,小聲囁嚅道:“不是嘴硬。我確實有些印象的。是不是很有名的人寫的?”
紀川:“......”
許雲歲前桌實在聽不下去了,他回頭唉聲歎氣,“許雲歲,是白居易寫的啊!”
許雲歲還有些茫然。
前桌誠懇地看向紀川,“班長,給我補吧。我很有上進心!”
前桌的一聲起哄,前桌的同桌也回頭跟著湊熱鬨,“給我補吧!我《琵琶行》背的賊溜。許雲歲不行。”
許雲歲臉漲得通紅,局促得要命。
紀川筆敲了敲桌子,看向兩人,絕情道:“轉回去。”
前麵兩人默默對視一眼,同步轉了回去。但這次是靠著桌子,似乎是打算偷聽許雲歲如何不行。
許雲歲也要麵子的。
他這次翻出他的一張空白試卷,寫上:紀川同學,可以不問了嗎?我各科都太行,得從小學補起。
紀川看了一眼,在試卷拐角寫:是不是嘴硬?
許雲歲也唉聲歎氣,他戳了戳紀川的胳膊,在紀川看向他的時候,點了點頭,“我實在嘴硬啊。”
紀川挑挑眉。
這還差不多。
許雲歲既然是要從小學補起,紀川也問了許雲歲英文的26個字母認不認識。這次是在紙上寫的。
這次是壓根到了許雲歲的盲區,他對英語一竅不通。
但好在他曾經的成績也爛,紀川習以為常地寫下二十六個字母給許雲歲。
宋煥下課還來找了許雲歲一次。
“臥槽,你看字母做什麼?”
二十六個字母寫的洋洋灑灑。許雲歲正目不轉睛瞪著字母看。
許雲歲趴在桌子蔫蔫道:“我在和它們培養感情。”
宋煥不懂。
“一堆字母,又不是人怎麼培養?”
許雲歲認真:“我英語太差,若是和它們把關係打好了,估計學起來也簡單些。”
宋煥震驚了,他是不搞迷信的。但是有關學習,宋煥還是謹慎問一句,“管用嗎?”
許雲歲抬眸,見麵前認真的宋煥兄,宋煥兄似乎是當真了。
不是說現代人都不信這些了嗎?
許雲歲微微皺眉,他斟酌了一下道:“心誠則靈。”
目前事態已經走上了迷信。
宋煥一想還挺有道理的,拍了一下自己的腦袋,“操,我估計就是和它們的關係太差。我也回去試試。”
宋換回去的時候腳步虛浮,許雲歲摸了摸自己的鼻子。宋煥兄,果真信了啊。
一直沒出聲的紀川突然一笑。
許雲歲聞聲看了過去。
紀川放下胳膊,眼眸裡都沾上了笑意,聲音極低:“我突然發現,你還有點蔫壞。”
許雲歲眨了眨眼,很不能理解紀川同學對他的評價,“我壞?”
紀川愉悅地嗯了一聲,湊過去壓低了聲音道:“不然呢?你朋友現在可要拜26個字母了。許雲歲,你功不可沒。”
紀川的聲音就在他的耳邊,許雲歲覺得耳朵癢癢的,揉了揉自己的耳朵。
明白了。
許雲歲苦惱。他沒想到這裡的人比他們那的人還要迷信點,
許雲歲沒否認,一本正經地承認,“是的,我壞。”
紀川沒忍住一笑。
和他夫君一樣,笑點奇奇怪怪。
等中午放學,許雲歲又跟在紀川後麵吃午飯。這次林尋也在。
他瞅瞅許雲歲,又瞅瞅紀川。
總感覺哪裡不對勁。
不像報恩的。
倒像是......朋友?不對,朋友也不太像,很奇怪。
許雲歲愛吃清淡些食物,和紀川他們不在一個窗口打飯。
林尋趁著許雲歲不在,趕緊低聲問紀川:“他還在報恩嗎?”
紀川正排著隊,聞言一樂,“算是?畢竟我正在給他補課?”
林尋就這個補課,也很費解,“我平時讓你給講道題就困難。你什麼時候這麼好心了?”
紀川也覺得自己過於好心了。
但是,紀川腦海裡浮現許雲歲說自己沒錢要請假出去打工的模樣,還挺可憐。
“樂於助人。”
紀川留下正義鼎然的四個大字,便輪到他打菜了。
林尋更懵了。
樂於助人?!!
紀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