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強,把丁眳送到劍文心理診所去,讓葉醫生好好看看他。”剛一跨出病房,式微就一把扶落丁眳抓著自己衣襟的手,吩咐等候在走廊中的司機。
“王子軒,你怎麼還在這兒?”看著站在自己麵前的王子軒,式微皺眉。
“剛才醫生要我幫你包紮,”王子軒笑著晃了晃手中的藥水和紗布,“沒想到你這麼忙。”
“再做完一件事就好了。”式微也笑,點塵不驚的笑。
“什麼?”王子軒溫和依舊。
啪,啪!兩記響亮的耳光在走廊上回響。
“我之所以受了那一記耳光,是因為從楊小姐的角度來講,的確是我對不起她。可是我今天受這侮辱,全都是因為你!挨這兩下,你不冤。”
“乾嗎那麼用力?”無燈的走廊中,一個黑衣男子悄無聲息的出現,看著式微手上重新開裂的傷口,皺眉,埋怨,“到頭來,傷的還不是自己。”
並不驚訝於黑衣男子的突然出現,式微轉身坐到長椅上。
男子俯身半蹲在式微麵前,拿起王子軒走時放在長椅上的藥,細細的替式微處理手上的傷口,雖然無語,但那輕柔的動作中,自然流露出一股憐惜。
“很生氣?”包紮完傷口,男子抬手將式微滑落額前的長發理順,輕聲問。
默然搖頭,式微傾身將頭抵在男子肩頭,閉目。
“暮兒!”良久,男子開口,帶著三分怒意,七分疼惜,卻喚著另一個名字。
“以後,我叫你暮兒可好?”溫哥華落雪的街頭,男生突然轉頭,詢問與自己並肩而立的女孩。
“嗯?”女孩皺眉,不解的望向男生。
“式微,式微,胡不歸?”男生朗聲背著女孩曾經教過的詩句,深黑的眼眸中滿是寵溺,不就是‘天已暮,天已暮,你為什麼還不回來’的意思嗎?”
“不要。”女孩一口回絕,任性的口吻。
“暮兒!”男生卻堅持著不肯改口,拉著女孩站定在昏黃的路燈下,看著雪花靜靜的飛舞,“明天,你就要是千萬人的‘式微’了。”
至少,隻是我一人的‘暮兒’
這句話,男生想說,未說。
“我以為不會再有了。”式微起身走到窗前,悶悶得開口,“我以為這樣的恥辱,再也不會在他麵前重演了。”
“暮兒,彆為難自己。”男子將手放在式微肩頭,加重語氣。
“冽,你今天來晚了,”式微調整好情緒,輕笑著開口,“你又遇到了新的‘中國女孩’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