拿鐵 如果沒有那場突如其來的大雨。……(1 / 2)

[網王]以憶之名 蘇梓禾 3166 字 11個月前

六月的慕尼黑讓人感覺無窮無儘的溫暖,街道兩旁種滿了參天大樹更是為城市帶來了一絲涼爽。晴空萬丈的天氣讓行走在街道上的人們不由得心生暖意。

寬闊的街道上人煙稀少。隻有三三兩兩的人匆忙的趕著地鐵班車,沒有東京的繁忙與擁擠。手塚有些欣慰。閃耀的陽光肆意的揮灑在地麵上,樹葉間,在行人的臉上留下光影交錯的美好。

堇沫的臉上同樣是光芒四射的。

拿著和咖啡店老板簽訂的合同開心的往公寓的方向走,臉上的笑容一直從蔓延到心底。隻是沒想到剛剛還是豔陽的天空突然被烏雲籠罩變得沉重晦暗起來,接著一陣響亮的雷便那樣硬生生的打在她的心上,驚得她瞬間就把手中的合同給拋了出去。一陣手忙腳亂的接住那幾頁不厚不薄的合同,小心翼翼的捧著。可是還沒等她整理好,就感覺到身上被突襲而來的雨水給淋濕了。沒辦法,她隻好一路小跑到對街的車站子下等雨停。人都是有慣性的,由於跑得過急,一時又沒有收住,所以在還沒站穩之時她就撞到身旁的男子懷裡,且衝擊力還不小。隻見那男子硬是被她撞得倒退了一步,然後伸出手扶住她。

臂膀上的觸感非常的溫暖,像是小時候在家中被爺爺所抱住那樣的溫暖。

堇沫心滿意足的接受對方給予的支持,然後依依不舍的感覺對方的手離開她。突然之間就衍生出了想念,哪怕是在月圓之際,哪怕是看世界各國的溫情電影的時候她都從來沒有出現過這樣的情緒。一時間想念的浪潮像關在牢籠裡的困獸突然被放出閘來那樣,從心裡開始泛濫,接著便如海水蔓延到身體各處。眼底瞬間彌漫起了一層薄薄的水霧。

“抱歉啊,先生。”堇沫甚是誠心的道歉,接著狀似不經意的揉了揉眼睛,拍了拍身上沾上的雨水。

“沒關係。”對方聽到她口氣中有一絲哽咽,稍微的愣住,接著冷淡的回應了一句,便在不開口。

聲音有些清朗,像喝了一大杯略微甘甜的溪水一般動人。聽聲音應該是個善良的人。而且從他平穩安定的語氣來說,給人非常踏實的感覺。

堇沫不由得抬起頭看向他,一時竟有些回不過神來。墨藍的運動服,白皙得脆薄柔軟的皮膚,如陽光一般的金色削薄短發下是琉璃般潤澤的雙瞳,以及又高又挺的鼻梁……無論從那各角度看都像是從精雕細作的畫匠筆下走出的一般,這個男生全身上下都充滿了王者一般高貴的氣息,手指修長瘦削,指甲理的整整齊齊,乍看之下就像藝術家的手一樣,乾淨,秀氣。可是堇沫突然注意到,他的虎口部分有一層厚厚的繭,看樣子已經很久了。他到底是乾什……

“看夠了麼?”手塚注意到這個女孩兒一直盯著他看,忽然開口道。

“什麼?對不起——!!”堇沫一怔,臉上立刻浮現出尷尬的神情,可是轉過頭眼中卻是滿滿的無辜。

手塚看著麵前的女子羞澀的樣子,不由得勾起了唇角。這要是被青學網球部的那些隊員們看了,不知道要引起多大的轟動。他們威名遠揚,素以冰山著稱的部長大人竟然對著一名素不相識的女子展開了笑顏。這真是天大的新聞!難道世界要滅亡了,所以才讓這種出現幾率小於彗星撞地球的場景發生?

不過很可惜,他們完全沒有可能看到。手塚由於手臂受了傷,所以來到了這個離日本相隔了十萬八千裡的網球訓練中心接受手臂的複健。手塚似乎也意識到自己剛剛的行為有些超出常理之外,於是立刻恢複了平常的表情。

“先生,我叫堇沫。剛剛多有得罪,希望你不要介意。”堇沫看到對方麵無表情,以為對方為自己剛剛的行為感到生氣,用有些揣測的口氣說道。

“沒關係。我是手塚國光。”出於禮貌,手塚也報上了自己的名字。之後又是一陣沉默。

他們都不是喜歡說話的人,但是堇沫莫名的覺得這個男子並不如表麵上看起來的那麼冷淡,所以也第一次打破了不和陌生人談話的慣例。

兩人談了很多,大都是堇沫在問,手塚在回答。

然後,雨停了。

堇沫有些遺憾輕輕理了理衣服,揮揮手道了再見,“加油啊,手塚君。”說完大踏步的跑向了對麵沒有被淋濕的街道。“啊。”手塚看她跑的是那麼急,心裡不免有些擔憂,眼神緊緊的跟隨對方的腳步,一直看見她安全的進入一家公寓之後,這才收回目光。

這個女孩兒很特彆。與自己在國內看到的女孩兒不同,有著乾淨且讓人舒適的光輝籠罩著。穿著製服的白襯衫,和細腿的黑色長褲。潔淨得如同主莖頎長的矢車菊。讓他不由得想出了一些畫麵:

春光明媚的英格蘭鄉下,路邊盛放著的矢車菊散發出氤氳的香氣。閣樓上鵝毛筆和厚質地摩擦的聲音,悅耳動聽。房間裡有明亮的鏡子,不停地反射著陽光,然後在木製的地板上留下斑駁的影子。而她,就是那幢房子的主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