抬手貼在莫言的額頭上試了試溫度,轉身將涼在一邊的溫水放在了自家兒子手裡,看著他微紅臉頰握著杯子不肯撒手就像是抱著鬆子的小鬆鼠的模樣笑得越發開心。
“阿言,你先吃點,病還沒好。”
“不用了,我中午吃的挺多現在還不是很餓,”
莫言抱著杯子,淺淺地喝了一口。
“還是等爸爸一起。”
“恩!”
小姑娘堅定立場,很認真地點點頭。
“爸爸答應要回來的!”
媽媽有些無奈地笑了笑,一手一個揉了自家孩子的腦袋。
“你們那點小肚子又吃不了多少。”
小語皺了眉頭鼓了臉頰,語氣很是堅定。
“不嘛,要一起吃。”
“林姐,有個人找你鑒定古畫,好像很急的樣子。你現在有空嗎?”
燕姐姐抱了一個大大的壇子有些為難地慢慢走近。
“真是抱歉,這個時候還……”
媽媽擺擺手,將脫下來的圍裙拎在手裡疊了疊放在一旁的板凳上,站起身來。
“沒事,我和你過去吧。”
燕姐姐頂著莫言和莫語一並看過來的眼神有些彆扭地乾笑了笑,將手裡的壇子遞了過去。
“小心,這個很重的。”
她把放在大壇子上麵小了一號的壇子拎在手裡,和捧著大壇子的媽媽一並把壇子放到了桌子上。小語好奇地看了去,一大一小兩個壇子並排放在桌上,壇子口都綁了搓的緊緊的繩子,嚴嚴實實地封著,長出來的繩子綁了壇身,巧妙地繞出一個可以提著的帶子。
“這個是街上梁婆婆托我捎的桂花酒,你們嘗嘗吧,味道很不錯喔!”
燕姐姐指著大的壇子笑眯眯地開口,然後眯了眼睛笑得不懷好意地摸了摸小的壇子。
“至於這個嘛……嗬嗬,可是我們阿琴小朋友特意帶給阿言你喝的喔~”
莫言點點頭,在大家閃亮亮的眼神裡放了水杯然後乖乖地把小壇子抱在了懷裡,臉頰還有些病態的紅,眼神也有些濕漉漉的,倒映著月光顯得越發迷離起來。
燕姐姐不著痕跡地摸摸自己的臉頰——哎呀,有些燙……嘖嘖,阿言真是秀色可餐啊秀色可餐,不行,老牛吃嫩草是不道德的,要挺住啊!!
媽媽擔心地湊過身子又摸了摸阿言的額頭,掌心有些微熱,並不離譜。
“媽媽一會就回來,你們先吃吧,阿言你可以喝點酒,自家釀的酒對身子挺好。”
莫言點點頭。
“路上小心。”
媽媽笑了擺擺手,眼神飄到好奇地伸手想要解開封口的小語身上,溫柔地開口。
“小語,小孩子不可以喝喔。”
“可惡!哥哥也是小孩子啊!”
小姑娘鼓了臉頰,氣呼呼地抱了酒壇。
“不準小孩子喝酒就可以隨便把小孩子丟下嗎!”
“我是男孩子啊。”
莫言柔柔地笑笑,將手裡的壇子抱得更緊了些,看著自家妹妹趴在桌子上,盯著那一大壇的酒生悶氣。
院子裡桂花的香氣甜甜的,夜風吹去了白日的燥熱,很是涼爽,莫言本就有些倦倦的,現下越發的困了,隻下意識地聽了自家妹妹的話張嘴,帶著桂花香氣的液體自喉間滑過,濃鬱而又清甜。
甜甜的桂花香味……
金色的月光照在蜂蜜色的酒麵上,晃啊晃……
兄妹兩都睡了去,一個手腕上係了綁酒壇子的繩子,一個懷裡抱著酒壇,沉在了那琥珀色的夢境中。
小語略略扁了扁嘴——好漂亮。像誰呢……
金色的……
金色的……琥珀。
對了,是琥珀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