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什麼玩意兒?”小屁孩手沒個輕重,單手舉起三味線掂量分量的樣子像極了小攤販收廢品。
“……等一下,”鳴女感覺自己的嗓子可以cos安陵容了,“不要,不要賣掉……”
白瀨對這個餓昏過去的少女感到不解:“我們可是救了你,這些東西賣掉可以抵押你吃的東西,不是很劃算嗎?”
鳴女強撐著爬起身,並決定當場挖牆腳組建樂團:
“這是我的樂器!我可以上街賣藝還錢!你們也可以找我學音樂,一起賣藝的!”
聽了鳴女這番話,柚杏有些糾結,主要是不太信任這個看起來奇奇怪怪腦子有病的少女。
“要不等中也回來再決定吧?”柚杏把決定權交給擁有強大力量的同伴。
“不如你們加入我的流浪樂團吧,少年!”鳴女開始了傳教,看過劇情的她急需更多人手幫助她提高戰鬥力,“你們難道不想自食其力賺大錢嗎?一直在同伴保護下很難過吧?”
說著鳴女的眼光投向抓著三味線的省吾,對方明顯猶豫了一下。
鳴女這話相當離譜,但說出來的話恰巧揪住了白瀨三人心裡的癢癢刺,能夠擁有獨立賺錢能力誰願意去偷搶騙呢?羊本質上是鐳體街孩子們互助的組織,撿到擁有異能力的中原中也後才算有點自保能力。至於活在保護傘下的其他成員,有些奇異心理也是可以理解的。
“來,我給你們來一段看看實力!”在鳴女非常自然地伸過手加之眼神攻勢下,省吾不得不遞出三味線。
然而事故總是會出現在轉折的一瞬間。
強大的“羊之王”固然讓羊組織擁有了一席之地,但同時也招來了更多敵人。畢竟,羊的弱點相當明顯,除了中原中也外,再無戰鬥力。
麵對窄巷外凶惡的黑手黨,鳴女知道自己的表現時間來了,這可是難得的show time!
在白瀨試圖聯係外掛中也的時候,他看到坐在地上的鳴女開始彈三味線。
彈指撥弦步步緊逼,隨著一股黑煙升起,兩個帶著刀的武士擋在巷口。
白瀨突然意識到這個家夥宣傳的樂團似乎並不是那麼簡單。
“隻此一刀!”對麵的黑手黨開槍,但他的手臂已然被斬下,“給我倒下!”
帶刀的武士在狹小的巷道裡極速前進。子彈對於野伏眾存在攻擊力,但這對設定是魔物的野伏眾來說隻能算是刺激。血條未過半,還想打怪?
白瀨一聽到這個曲調就莫名很緊張。
浪人武士的對決,就是快速出刀揮砍。頻繁的音律更加加大了對決的緊張氣氛。隨著時間延續,音樂節奏與劍客的呼吸一樣急促,聽似繚亂,卻把整個場麵變得熾熱。
被野伏眾打過上百次的鳴女當然清楚技能的用處。三味線彈奏的速度加快,野伏眾開始使用突刺技能,在敵人反應過來之前,斬下腿部。戰鬥中的激烈情緒隨著樂聲被逐步釋放——拔刀前屏息凝視按耐不動,仿若脫兔,真刀碰撞的火花轉瞬即逝。焦躁不安,危機四伏。
鳴女感覺自己的手快要彈斷了,尤其是隻有三味線solo的她根本演奏不出後半段的時候。她隻能祈禱對麵人數不多。隨著曲子的演奏進程,野伏眾的攻擊逐漸從正常變得瘋狂起來,癲狂之人在享受又在抵抗這種力量,最終精神屈服於身體。
這種情況下,攻擊的是人還是鬼呢?
“讓我試試刀吧,給我倒下!”
這是古代日本的事實,比起現代化的黑手黨而言,武士都有活人祭刀的傳統,隨便找個平民就砍了。這種隨意的態度和不懼生死的衝刺估計也是讓人恐懼的原因所在。窮山惡水出刁怪,給年輕的黑手黨來一點稻妻的震撼。
中原中也趕到的時候看到的就是這樣一副場景,穿著黑色和服的少女跪坐在巷尾,手裡的三味線像是有生命般控製著武士揮砍最後一刀。最後的收尾頗有在刀尖上與魔鬼共舞,在顛倒中隨花瓣隕落的感覺。
地上是失去行動能力的缺胳膊少腿的尋仇的黑手黨。
隨著音樂停止,武士伴隨著黑煙一同消散。少女揚起笑容,目光望向遲到的“羊之王”:
“要加入我的流浪樂團嗎,少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