驅敵逐北1 雷音權現(1 / 2)

清晨的鐳體街,從詭異似人聲的曲調開始。

“啊~哀家長頭發了~”

“又是一次高雅不堪的演奏呢。”已經被鳴女曠日持久地迫害逼成吐槽役的省吾從床上爬起來如是評價道某人使用三味線彈出離譜的人聲。

“……絕對音感是讓你這麼用的?”被每天鳴女不重樣的喚醒技巧鎮住的白瀨整個人都蒙了。

“哎嘿~”

“哎嘿是什麼鬼啦!”唯一一個膽子大點的女孩子柚杏被打擾了美容覺之後隻想毀滅世界,用枕頭正義執行罪魁禍首卻被靈活地躲開。

雖然樂團現在還是三天打魚兩天曬網的模式,但架不住一次公演吃一個月,一個月一次公演。橫濱流浪樂團在鳴女的騷操作之下總算有了些知名度,以至於經常有看起來就和本地人不沾邊的家夥跑到鐳體街來打卡,要不是羊的成員分布廣泛,指不定得有一些年輕氣盛的遊客永遠消失在了這個地方。即使這樣,還是有不怕死的前赴後繼,生怕不被盯上……這也導致煩躁不堪的“羊之王”直接給每隻小羊派了任務去收“樂團粉絲”保護費,結果不知道怎的就傳成了流浪樂團官方接待渠道,來的人更多了。

不過這也讓周圍的貧民窟居民意識到這個半成品樂團的確有點用處,直接體現就是之前控訴半夜擾民直接潑一盆冷水澆得鳴女透心涼的洗衣房大媽開始盤算著讓自家侄子進樂團學藝。

“總而言之,是happy ending呢。”鳴女坐在不知道幾手的破破爛爛的小馬紮上伸了個懶腰。

最近在鐳體街混的人都在有意識地避開那個女人和她那邪門的流浪樂團。

但奈何懷璧其罪,總有人會盯著突然暴富的鄰居,拿著手裡的槍,想著隔壁的糧倉。

這在鳴女讓初有成效的樂團成員試著分開賣藝的時候尤為甚。

一個男人,一個手裡握著還熱乎的破布錢袋的男人,鬼鬼祟祟又速度極快地從縱橫交錯的巷子裡遊走,在即將接觸到光芒的刹那,像是被人定在了那裡,如墜冰窟。

“喲。拿了我們樂團成員辛辛苦苦好不容易掙的賞錢,想跑哪兒去呀?”他攥著從那個死丫頭那裡搶來的錢倉皇回頭,隻見巷尾那飄逸的黑色長風衣被風吹敞開,赫然露出裡麵的四個大字——日進鬥金。

眼見著她抱著三味線一副要起勢的模樣,想起那些可怖殘肢的斷口,他忍不住打了個哆嗦,忙不迭地甩下皺巴巴的零錢,轉頭就跑。

隻可惜從另一個方向傳來了少女的嬌笑。

日本箏旁小女孩美奈站在粉發少女背後死死盯著他,明明害怕得腿肚子打顫,但這次有了能夠依靠的存在,便不那麼怯懦,仿佛湧上來很多的勇氣:

“就是他!”

有些孩子從未擁有家庭,像中上淳一樣,出生就被遺棄,所以渴望家庭。而有些孩子的家庭還不如沒有,一個賭鬼走投無路變賣家產,在一次次狂賭的深淵中放棄了禮義廉恥,理所當然地趴在自己女兒身上吸血,最後甚至直接把女兒賣給了人販子。柚杏就是在那個時候看到的小美奈,一個小孩子,身上全是被毆打的傷痕,呆愣楞地被買家扯過來扯過去。

羊的成員大多是形單影隻的孤兒,有時落單了也容易人販子被盯上,在還沒有中也的存在時,大部分冒著生命危險救回來的成員人數和麵容都對不上,不過這也沒什麼區彆,因為他們都是被拋棄的孩子。

眼見著毫無退路,這個滿臉胡茬眼底青黑的家夥索性扔了包袱,踉踉蹌蹌跌進巷子裡麵,被早有準備的白瀨和中上淳套了麻袋。於是乎一群半大小孩圍著這個男人開始了正義的群毆,美奈也在鼓勵之下壯著膽子上前補了一腳。

“再有下次,我們見你一次打你一次!”好不容易為小夥伴出了口惡氣,中上淳覺得自己可厲害了,忍不住想要求誇獎。

幾個人在鳴女的指揮之下合力把那團蠕動著的東西抬到路邊廢棄的小推車上。

“為什麼不把他做掉?”白瀨皺著眉頭,雖然他自己也不是什麼好人,但也看不慣這種徹頭徹尾的人渣。

鳴女看著有了點武力就喊打喊殺的小壞蛋,忍不住給他的頭一個爆錘:

“你想吃豬排飯大可不必把自己作進監獄,多練多演幾場就行了。這是美奈的痛苦,我們沒有資格替她決定。”

“就這樣吧,”即使是柚杏也想不到,小美奈對這種事看得比他們還透徹,“他死了會給大家帶來麻煩的。”

這個時候傳來了中上淳的驚叫聲:

“錢!錢不見了!”

那個帶著女孩匆匆跑進巷子裡發尾白色的身影,是……芥川龍之介?

看起來情況不太妙的樣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