教練在池邊站著，明明是女人，說起話來卻像男人。

“再來四百蝶，二百蛙泳，你這組再加二百打水。”

陸沛深吸一口氣，腳一蹬鑽入水中，再出水時已過好幾米。奮力展開雙臂擊水，少年隊訓練總是這麼辛苦，不過他仍然是不遺餘力的。

遊完一輪，教練說他：“蝶泳的時候肩彆出來，怎麼才能看見屁股在水麵上？”

旁邊的孩子哄笑，他一窘，忽然肩上一隻手拍了他一下，是林雪原。

“有啥大不了的。等會再練練。”林雪原咧嘴哏哏兒的樂。

林雪原十五歲的時候，十三歲的陸沛第一次看見省遊泳館的泳道，還有他從未見過的跳台。教練從地方選拔裡發現他，直接帶到省隊來了。

小樣乾巴得像豆芽菜似的。

林雪原記得自己初次見到陸沛時的印象，他似乎是帶有敵意的。原因很簡單，之前在省隊的兩年裡他林雪原一直是成績最好的那個，而教練好像把原本給他的寵愛忽然轉移給了這個新來的像豆芽一樣的男孩。

他繃著臉，聽說那家夥剛來省隊還沒集合訓練呢，教練就到處吹噓自己多麼慧眼識珠，還破例給他采購了一些遊戲機漫畫書，這是連林雪原也沒享受過的待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