隊裡有宵禁，九點關大門，回來晚了去敲看門大爺的門要登記，被教練看見就慘了。平時上課的時候，他們都是早上四點多起床，練習之後去上文化課，下午三點半下課帶著書包就來泳館，晚上當然睡得早了。

林雪原文化成績還不錯，中等偏上的水平，數學和物理更好。明年他大可以作為體育特招生去北京上大學。

他覺得這一年是充滿機會的一年，他可以離自己的理想再近一點。北京，意味著很多事情，國家隊，全運會，亞運會，世錦賽，令他心向神往。

他皺著眉想自己什麼時候能再練習，忽然聽見陸沛的聲音，“到了，就這家。”

一個尼龍布搭得簡易棚子裡擺了兩排桌椅，外麵兩鍋湯一直煮著，邊上擺著穿好的各式蔬菜和丸子。

看起來也還好，林雪原拿著碗，揀了白菜茼蒿油菜，又拿著幾串丸子問這是什麼，老板挺熱心，挨個介紹了一下。

“這是海螺丸，裡麵有餡的。這個是寶寶腸，那個叫火鍋餃，都嘗嘗。”

林雪原覺得這些名字還挺有想象力的，又加了一份麵條。

兩個人都選好了一起算錢，也不過十多塊，分在鍋裡煮一會，盛出來澆上辣醬和麻油，這時候人少，老板直接就給他們倆端來了。

剛煮好的串燒冒著香噴噴的熱氣，不算湯明色綠，卻也很誘人。兩人都不說話悶頭吃東西，真是餓了。

陸沛先吃完，坐在那跟林雪原閒聊。

“我家水果攤對麵就有一個串燒攤，他家生意好，可賺錢了，我還懷疑過他家的湯鍋裡是不是加了罌粟殼子什麼的。”

林雪原還沒吃完呢，被他這麼一說吃了一驚，卻看他又笑起來。

“不可能，你是嫉妒人家生意好。”他繼續吃東西，決定不理會陸沛的造謠。

頭頂的燈泡照的很亮，整個夜市籠罩著飽滿的生活氣息，誰管他在那裡講懸疑故事。

他吃掉最後一根麵條，心滿意足的擦擦嘴。

“剛才你怎麼不去醫院檢查一下啊，又不用打針你怕什麼。”

“怕麻煩。”

“下禮拜咱們要去昆明集訓了，估計這兩天名單就出來了，這回去的人挺多的，起碼20個。”

“我聽說了，你怕到時候傷還沒好教練不讓你去？”

“所以很麻煩。不過今天還是多虧你，幫我不少忙。”

“都是小事，應該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