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教練也沒說過。”林雪原搖頭,隊裡哪有多餘的經費讓他們玩啊,又不像奧運冠軍訪港那麼誇張。
“不要緊,在基地周圍轉轉也不錯啊。”陸沛在一旁對大春說,其實他不知道自己有多期待這次出門,旁邊的大春和林雪原卻都看得清楚。
“好了,我還得去樓上通知呢,晚上早點休息,明天準時出發。”林雪原說完又從自己手裡的袋子裡翻出幾個麵包扔到桌上,“明天早上來不及吃飯就吃點麵包,我今天買了不少。”
“行,你趕緊走吧。”大春應了一句。
準確地說,海埂隻是在這個名字中才帶有一個“海”字。海埂邊上的一汪水叫做滇池,海埂不過就是滇池旁一條由東向西長約4.5公裡、寬約40米到300米不等的長堤,1969年的一場圍湖造田運動將這條堤的南邊填成了現在的海埂。
每年的這個季節,紅嘴鷗都會從千裡之外的西伯利亞飛到滇池過冬;每年的這個季節,總會有幾支像候鳥般的球隊從四麵八方來到滇池邊上的海埂冬訓。昆明人對這一切已經習慣了,隻是從前,他們從城裡花上一兩個小時的時間來看足球,而現在隻對那些紅嘴鷗感興趣。然而海拔1888米、四季氣候溫暖如春的地理條件對於訓練隊伍有著不可抵禦的誘惑力。
坐在飛機座位上,陸沛聽著後麵的女生們小聲的閒聊,看著旁邊的大春睡著了,林雪原戴著耳機不知道在聽什麼,忽然覺得隻有自己仍然沉浸在新鮮的氛圍裡,有種際遇的陌生感。
從剛上初中時每天埋頭課本同時糾結著以後的學費,到現在習慣了每天跑步遊泳,和隊友們一起練習、吃飯,此刻看到窗外飛機下的厚厚雲層和機翼反射出的刺眼光線,感覺未來陌生而又吸引。他一直在努力著,卻又不得不相信命運的安排不可思議。
在以後的漫長日子裡,他才漸漸發覺自己有多珍惜這段時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