覺得自己病了的穆嘉卉，依舊沒有怠慢分毫。

在陪桑染澄學習的幾日裡，她迅速完成了陌生學科的知識點整理、總結，完善了簡曆，並找了家能遠程辦公的公司將簡曆投了進去。

隻要她開始忙碌，不盯著桑染澄發呆，她就是無敵的。

被伴侶莫名其妙盯了好多次的桑染澄：？

穆穆天天盯著她看，穆穆一定開始喜歡她了。

在這方麵，小魅魔是有點自戀的。

再又一次被穆嘉卉盯了半個小時後，桑染澄搖了搖尾巴，當場走神，開始腦補日後的幸福生活，進入半夢半醒的仙境。

仙境裡有許多的桃子。

桑染澄大口吃桃，開始夢一些十分不符合穆嘉卉人設的劇情。

比如被她按在臥室的攤子上，又比如兩個人一起進了浴室……

而她意識雖然睡了，手還沒有停。

清醒夢中不時出現了一兩道物理題，似乎是夢裡的穆嘉卉跟她調情時出的，桑染澄還硬著頭皮把它們做完了。

直到她後腦勺被穆嘉卉敲了一下。

“又困了？”穆嘉卉看著桑染澄昏昏欲睡的模樣，又看了下時間。

今天桑染澄才午休過，怎麼也不該困。

一定是睡久了。

下次隻能給她十五分鐘，半個小時太長了。

“啊！”桑染澄玩的正嗨，冷不丁的被敲醒，尾巴一繞，看見穆嘉卉就想纏上去。

穆嘉卉把她按在了原地。“今天的題沒寫完呢，沒有親親。”

隻是相處了一周，穆嘉卉已經完全了解桑染澄的習性了。

她一個表情，穆嘉卉就知道她想乾什麼。

比如現在，尾巴翹起，還變成了粉紅色，臉蛋也泛起紅暈，眼睛亮的驚人，就是想接吻的表情。

桑染澄聽到熟悉冷漠的腔調，悠悠轉醒。

她撅著嘴把一顆激動的心按了下去，隨後看見了試卷上的蚯蚓字。

那一坨扭曲的字，和方正的標準字體毫無關係，倒是和草書像親戚。

隻是草書叫龍飛鳳舞，桑染澄寫得叫蛇爬雞飛。

它們的共同點隻有一個：讓人看不懂。

桑染澄下意識就把那一坨捂住了。

穆嘉卉以為她在畫畫，一把將卷子抽了過來。

看見了似曾相識的字，恍惚間，穆嘉卉還覺得有一絲親切。

這是每一個學生在極度困倦的情況下，堅持不懈的證據。

不論多困多累，她們還不放棄學習，不倒頭就睡，依舊執意寫題，靠意誌力開創了這種字體。

穆嘉卉很感動。

實不相瞞，她也寫出過這種字。

在高三最疲憊的階段，某一日她有些失眠，乾脆爬起來背書寫題。

第二天聽著那語調波瀾不驚的副主任講化學課，穆嘉卉理所當然的差點睡了過去。

但她知道她不能睡。一旦睡了，至少五分鐘就沒有了，會錯過整整一道題的講解。

她索性站了起來，去到了教室後排。

她們班有一個規定，如果上課困了，可以站到後排去聽講。

但這也沒用。不論是薄荷糖還是冷水，抑或是站立，都沒法拯救兩個小時劣質睡眠帶來疲倦。

但穆嘉卉不願就這麼閉眼。於是她拿起了筆，在夢中邊解題邊記筆記。

那一天，穆嘉卉的筆記本上，爬滿了像是從地獄鑽出來的蚯蚓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