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千年前曾在天界犯下大罪的死神費亞羅廉逃到人間,讓人們的心靈被邪惡死神玷汙,深陷於恐懼中。天界帝王為人間慘劇感到悲哀,因而在天界中使用了七種力量,稱為07-GHOST,在此地,即巴魯斯布爾庫帝國第7區,將其封印。”緩慢的語速,悠揚的的語調,戴著半黑框眼鏡的儒雅男人對著一雙雙睜大了的純真的眼睛,平靜的描述著千年前讓世界陷入戰栗與恐懼的黑暗。
“卡斯托魯主教大人,這是真的嗎?真的有那麼邪惡的死神費亞羅廉嗎?”一個孩子急切地問道。儒雅的男人合上手中的書,輕輕撫摸著孩子柔軟的發絲,春風吹揚,盎然生機。
“這隻是傳說罷了,但是,誰知道呢?黑暗的源泉,在哪。”像是回答,像是自語,孩子有些迷茫地望著麵前麵色凝重的主教。
“黑暗不過是光明的背麵,當你看見黑暗,光明就在你的對麵。”一聲清脆的有些孩子氣的聲音從卡斯托魯的耳畔傳來,回頭,對上那雙永遠都不會被世俗沾染汙垢的清澈的雙眼,紫眸,代表著神秘。
“拉普拉多魯,你今天的話,是預言,還是自白?”卡斯托魯在對上麵前人的雙眼後,一抹淡淡的笑意從他的心中漾開,緩緩波及他俊美的麵龐。
“不過是花兒們聆聽聖經後的自語,嗬嗬……”拉普拉多魯輕輕一笑,頓時,花開茶靡,春日清陰。
世界上最美好的事情,莫過於欣賞你的笑容了吧。拉普,你的臉勾畫了最純潔的弧度,你的眼掩映了最聖潔的光芒,你的發絲纏繞最細膩的思緒,你的唇舌訴說最動聽的預言。拉普,在你身上,我可以看見全世界。
卡斯托魯沒有接話,隻是靜靜地望著有著淺紫發色的主教,如花兒般美麗芬芳。
“呐,卡斯托魯,你覺得泰德君真的會這樣一直安靜地呆在教堂裡嗎?”褪去一隻手套,拉普拉多魯纖細的手指撫摸著花兒,SILVER ROSE,守護之花,縱使純白如雪,也不即溫柔撫摸它的纖纖玉指溫文如玉。
知道拉普拉多魯的問句其實隻是引出個話題而已,以他預魂的能力,有誰的未來是他看不透的呢。卡斯托魯盯著那隻褪去藍色手套,儘顯蒼白的手指,表情微微一滯。
“米卡傑已經死去,他為米卡傑複仇的心已堅定如磐石,縱使和平安靜的教會,還有讓人心靈安寧的頌歌,恐怕對他來說都沒有太大的用處了。”
“其實我是想知道,讓泰德君留在這裡,他的未來到底該怎麼辦?”
問話看似關聯不大,卡斯托魯卻能在多年來兩人的相處中輕易分析出紫發主教的思路。
“泰德君留在這裡,他的安全由我們保障;泰德君離開教會,前程凶險,生命垂危。他是拉古斯王室,身負國仇家恨,身上又擁有著米卡爾之瞳,盯上他的人,真的是很多啊。”卡斯托魯輕撫被風吹落眼前的發絲,一點點分析著。
“那孩子,恨的太多。”紫發主教輕輕地,似呢喃,似自語。絕世的容顏隱藏在紗幔之後,抓住一抹神秘,又失去一抹真實。
卡斯托魯沒有說話,那孩子恨得太多,的確。國仇,拉古斯如此強大的國家就這樣在十年前的戰爭中消亡殆儘,徒留一世罵名;家恨,父親在自己的麵前悲慘的死去,甚至連一抔黃土掩埋的尊嚴都沒有;還有什麼,這孩子還遭受了什麼?米卡傑,他唯一的摯友,他在他身上感覺到家人這種溫暖情愫的摯友,卻為了自己而被吞噬了靈魂。這個世界還有什麼樣的災難?這個世界還有什麼樣的凶險?這個世界還有什麼樣的挑戰?對這個叫做泰德克萊恩的孩子,這所有的一切,都是那麼的難以忍受。
“我會看緊他!”
卡斯托魯抬頭,一頭金發的高挑男子晃悠悠地走來,寬大的白色主教服在他的身上竟然有一些吊兒郎當的味道。
“弗拉烏,那孩子現在怎麼樣?”
“現在正安靜地躺在床上,應該在睡覺吧。昨天晚上又鬨了一夜,真是的!那個臭小鬼,害我也沒有睡好。”弗拉烏扯下覆蓋在麵上的紗幔,揉了揉腫脹的眼睛說道。
卡斯托魯的眉毛挑了挑,鏡片反光,一片霧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