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死 他有一種預感,鶴禪渡不會放過他……(1 / 2)

關醒做了噩夢,夢裡他看見了一身紅裙的鶴禪渡,他披著長發,穿著高跟鞋在同自己說話,言笑晏晏著,很開心,但笑著笑著,他彎彎的眼睛突然流淚了,是紅色的血淚,順著他的眼角、臉頰落下,在地上砸出血花。

他不再笑了,睜著血紅的眼,頂著慘白臉頰上的血淚,低頭看著關醒,眼神是在看一個背叛者的痛苦與厭惡。

他輕輕啟唇,聲音小而清晰:“騙子。”

關醒不斷的搖頭,神情慌亂而崩潰,他不停的辯解:“你相信我啊,不是我,真的不是我告密!不是我!!!”

鶴禪渡不信,隻是用紅的快要看不見瞳孔的眼睛盯著他,語氣低沉嘶啞的敘述:“騙子,因為你,不會有人再喜歡我了,不會了..........”

他一邊說著,全身上下開始流血,有大顆大顆的血珠從病白的皮膚裡湧出來,關醒伸手按壓試圖阻擋血液的流逝,但沒用,他哭的很慘,哽咽著望著鶴禪渡:“怎麼辦,我....我止不住.....對不起啊,真的不是我啊....你....你不要死啊.......”

地上透明的眼淚和血淚很快彙集在一起,成了一條紅色的小溪。鶴禪渡的臉越來越透明,就在關醒不知所措的時候,他突然一把抱住了關醒。

力道大的像是要把人揉進身體裡,裹挾著某種恨意,他緊緊貼著關醒的耳朵,用氣音說了最後的結案陳詞:“看看你乾了什麼,你殺了我,你是凶手。”

關醒徒勞的張嘴,渾身顫抖,再也說不出什麼辯解的話,他看著鶴禪渡一點點消散,留給他的隻有一身的血。

血是剛流的,很新鮮,溫度灼人,他就在這痛苦中被活生生燙醒了。

.......

幸好隻是夢。

緩了一小會兒,抹了一把臉上的水意,他拿起手機,已經淩晨三點多了,又重新按下重播鍵,給鶴禪渡打今天的第三十二個電話。

電話那頭是長久的嘟聲,頻率整齊,在寂靜黑暗的狹小臥室中十分突兀,聲音不斷,恍惚中,關醒被這樣的聲音催眠了,夢中的事情又在眼中重現,他看見了鶴禪渡閉眼安分的死掉了,就躺在一片紅上,分不清是他的裙子還是他流的血。

眼淚湧了出來,好在聽筒裡清晰的女聲救了他:“您好,您撥打的電話暫時無人接聽,請稍後.....”

他又去翻他發的短信,一共十五條,開頭是解釋,後麵又是擔心,對麵依舊沒有回複。

手機的藍光照著關醒那張失魂落魄、心力交瘁的臉,看了時間,三點四十,時間過得太慢了,他第一次如此焦灼和煎熬,說是心給架在火上烤都不為過,他太害怕早上的到來。

他再也沒睡著,開始回憶那一天貓在美術室的門外拍照片的樣子,真的是很醜陋了,但他彆無他法,或許神理解,卻無法原諒,所以早早就準備好了懲罰,讓他自己揮的刀最終砍向了自己。

*

禮拜一是正常上學日,關醒進到教室,就聽見了同學們的竊竊私語,話題的主人公自然是鶴禪渡。

“啊呀,沒想到他是這樣的人......”

“就是說啊....咦.....好惡心!”

“我聽說就是....呃....那種人...都是變態,有心裡疾病的.....”

“是啊是啊,以後離他遠點吧...真是的,跟這樣的人一個班....”

關醒越聽心越沉,越聽越憋屈,他望向鶴禪渡的座位,人還沒來,他又看了眼表,離早讀時間還有五分鐘,他應該還在路上吧,平常都是踩點來的。

啪的一聲,旁邊的張雲情先摔了筆,鬨出不大不小的動靜,她站起身,轉頭看著說十分的人群,一臉厭惡。

“年級小小的,學什麼長舌婦!這麼愛說被人的是非,有本事聲音大點,站在講台說啊!!!讓大家都聽聽!!!”

“張雲情,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