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慰 明天晚上,畫室見(1 / 2)

晚自習的時候曹威寧把關醒和鶴禪渡叫到了辦公室講題。

“關醒...關醒?”

關醒被旁邊人撞了一下胳膊,才回過神來。

“這個題你怎麼想的?”曹威寧抬眼,眼鏡耷拉在鼻梁上。

關醒拽回自己的思緒,看了一眼題,流暢的回答自己的想法,答完了,看著曹老師滿意的神色,他才發現剛剛自己走神了。

等講完題,已經放學好一會了,同曹老師道彆,兩人出了辦公室。

回教室收拾完書包,關醒抬頭,看見桌子旁邊還站了一個人,是已經背上書包的鶴禪渡。

看樣子是在等他。

“有事嗎?”關醒有點累了,昨天吃完飯回去,他熬了一個大夜寫題,剛剛在辦公室裡眼皮子就在打架了。

“如果是要去畫室的話,改天吧,今天已經很晚了。”關醒看了一眼表起身。

書包有點沉,關醒背的有點費勁,右邊的肩帶扭曲的卷著,隔得人不舒服,他剛想伸手,鶴禪渡突然靠近了一步,低頭伸手替他整理。

兩人離得近,關醒看不清他的全臉,隻能看見他細密的睫毛,長長的斂成蝴蝶的翅膀,就停在他挺翹的鼻梁上,像一副剛剛畫好、油彩濕潤、鮮豔的畫。

他有點緊張的舔了舔唇,眼神急急撤回,遊離著望向前麵,想著得說點什麼。

“內個...呃....你最近在學校沒有聽到什麼吧?”關醒僵硬著身子,一動不動。

“嗯?”對方沒明白他的話,發出一點底底的、疑惑的鼻音,有點俏皮,噴在他的下巴處。

關醒微微顫抖一下,慌亂的繼續:“哎呀,就是.....他們沒有在...在你麵前說些不好聽的話吧?”

肩膀舒服了,是鶴禪渡給他整理好了,關醒連忙挪開好幾步,靠在牆上。

鶴禪渡明白關醒的意思,他搖搖頭,沒說話,眼睛微微垂著,眉也耷拉著,看著有點可憐、無辜,他的影子蜷縮在地上,替他發出了嗚嗚的聲音,像一隻被人遺棄的剛出生的小狗。

關醒第一次看見他這個樣子,往日裡昂首挺胸的嬌豔玫瑰如今耷拉下頭,就連花瓣,都可憐兮兮的落下了一片。

關醒不由自主的走進了一些,聲音輕輕的:“他們就是小人,就是嫉妒你,嫉妒你長得好看、學習好、家室好,所以才惡意中傷你,都是大爛人,你不要理他們!你放心,我聽說學校已經安排老師找這些人一對一談話了,沒人會說閒話了。”

鶴禪渡終於抬起眼睛看他,裡麵亮晶晶的,像含在星子:“真的嗎?”

關醒點頭,怎麼能不真,校長聽說有人動了他的財神爺,氣的急火攻心,今天早上在校門口檢查的時候,嘴角的燎泡都快比嘴大了。

哎,果真同人不同命。

兩人一起出了學校,關醒隨意擺了擺手,說了聲明天見,就準備走了。

“我送你回去吧。”鶴禪渡突然道。

關醒下意識的就想要拒絕,雖然剛剛是安慰了鶴禪渡,好像關係是同他有那麼一點緩和,但自己可沒忘了兩人本質上是競爭關係,相互還攥著彼此的把柄。

“不用了,謝謝。”

然後他眼睜睜的看見玫瑰花的花瓣又落下一片,好像又蔫了,對方用暗淡的眼神問他:“你是不是....你是不是也覺得...覺得我不正常?”

關醒深吸一口氣,對著鶴禪渡和站在車門邊的司機笑了笑:“那就麻煩你們了。”

......

一同坐在後座上,兩人相隔很遠,關醒貼著門,眼睛透過車窗看外麵,一時間車裡很安靜,安靜的關醒瘋狂用腳趾扣鞋。

真的難受啊,早知道就不坐了,而且這車和上次接和鶴禪渡的明顯不是同一輛,顏色都不同,關醒更難受了,他一個住老舊社區的同情人家住彆墅的,他自己都想笑。

估計是司機也感覺車裡的氣氛不太好,於是打開了音響,車裡響起了輕音樂。

忽然關醒耳朵一動,眼睛一亮,他直起身子,往前趴了趴,問司機:“您好,請問您放的這首是《黑色鴿子》嗎?”

司機沒想到後麵的少年同他講話,愣了愣,繼而抱歉笑笑:“不好意思啊,小同學,我也是隨便點開的。”

鶴禪渡倒是說話了:“是裴希的《黑色鴿子》,新出唱片。”

關醒轉頭笑的更開了:“是吧,是吧,我一聽就是,你覺得好聽嗎?”

鶴禪渡看著他笑的臉上的肉肉鼓起來,眼睛彎彎的像豆角,像一盤剛燒好的葷菜,擺盤精美,色澤也好,可能味道也不錯。

“還可以吧,一般般。”他有點餓了,聽不進去什麼音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