後來楚慕離也忘記自己是怎麼撐著演完最後的尾戲了,渾渾噩噩地就下了台。
吳茵蹲在觀眾席上,表情很複雜。看見他們回來就拉著曾策飛奔過去,喘著大氣,扭扭捏捏地:“慕離,晏老師……你們……”
“你們怎麼真的親上了?”曾策替她說完了沒敢說的話,一氣嗬成。
楚慕離擺弄著身上的大紅袍子,裝地特彆鎮定,漫不經心地說道:“對啊,為了效果更加逼真嘛。”
而晏世辰的臉一直都是滾燙的,彆過頭,語氣有些傲嬌和倉促:“是……是啊。我有急事,要先回去了。”說著頭也不回就離開了,慢慢地消失在茫茫黑夜中。
楚慕離一身紅衣似血地走回觀眾席裡11班的位置,在蓬鬆的草地上坐下,看著蒼穹中的漫天繁星,在黑夜裡閃爍著迷人的光。
回過神來時,發現自己的手正在無意識地撫摸著嘴角,像被電了一樣甩開手。
彭聞因依舊還穿著一身國王裝,賤兮兮地笑著坐在他旁邊:“慕離,怎麼樣,親了自己喜歡的人欣喜若狂吧?”
楚慕離很認真的想了想,勾起嘴角:“怎麼說呢……興奮、驚訝和懷疑交織在大腦裡,感覺很怪。”
但是那種感覺我喜歡。
像是唇邊劃過一片輕輕的羽毛,柔軟又不真實。
如果這是個夢,就讓我永遠沉浸在其中,醉生夢死吧。
過幾天期末考試結束後,楚慕離再次搬著行李回了家。
一開門就迎上了楚念長溫柔漂亮的臉,他剛洗完澡,眼睛乾淨清澈,天生就微微卷起的頭發掛著水滴,伸手接過了楚慕離的行李。
楚慕離把鞋襪脫下來,轉過頭問:“你什麼時候回來的?”
“前兩天吧,我聽說你在考試,就沒告訴你,”楚念長把全部東西都放好,才轉過頭笑著回答,“話說你和晏老師的事怎麼樣了?”
“沒什麼,就正常相處唄。”
“啊……我以為以你的性格,肯定會對他念念不忘死纏爛打天天找地方蹲他呢。”楚念長笑的很燦爛。
楚慕離眯起眼睛沒有再說話。
的確,我也曾為了見你一麵,曆經千山萬水,跨越整個校園。
今年的春節來的比往年都早,剛好楚慕離的生日就在每年的除夕,一直都特彆熱鬨。
張女士提著一堆瓶瓶罐罐走進家門,把高跟鞋一甩,叫楚慕離過來:“你拿著,到時候去拜個年。”
楚慕離盯著張女士手裡的利是糖、曲奇和砂糖橘,有點懵:“給誰拜年?”
“晏世辰晏老師。”張女士沒好氣的瞪了他一眼。
“哎,這挺傳統啊,廣東人拜年必備三件套都準備好了啊,”楚念長在一邊笑地意味深長,“打算什麼時候去?”
張女士思索片刻,道:“年初四吧,那天應該有時間。”
楚慕離的17歲生日,也就是除夕那天,全城燈火通明,煙花聲鞭炮聲徹響整夜,空氣裡也彌漫上了一層淡淡的硝煙味。
大年初二,張女士要帶著兩個兒子回娘家拜年。楚慕離磨破了嘴皮子講著拜年祝福,最後換回來了一兜紅包。
但是壓歲錢的總數大概也就兩三百塊——誰也彆想打破廣東人封紅包5塊10塊20塊的規矩。
吃完飯後,一群人圍在一起玩兒撲克牌鬥牛,聲勢浩蕩地下注,一張張一塊錢拍在桌上弄出了幾百萬的氣勢。
楚慕離悠然自得地坐在其中,緩緩地從兜裡抽出5塊錢甩在桌上,拿起麵前的五張牌,看了一會兒,分成兩份擺在桌上:“牛9,都給錢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