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慕離聽完，一口麵包梗在脖子裡上不去下不來，咳得驚天動地，柯宇芬十分冷靜地遞給他一瓶礦泉水。

楚慕離咕嚕咕嚕喝下半瓶，難以置信地問：“老師，你剛剛說什麼？”

“慕離啊，我給你講個故事吧，”柯宇芬語重心長，“沒去一中之前，我是在十五中教書的你知道吧。好巧不巧教的就是你們晏老師，當時那孩子雖然長得好看，但是內向的不行，也沒有朋友，經濟上也很困難，一學期講的話比我十個手指頭都少。但是他成績又非同一般的好，我當時心裡那叫一個疑惑啊，就把他拉到辦公室聊了很久。”

“我問他，你是怎麼把成績考的這麼好的啊。他沉默了很久，告訴我是因為他喜歡的一個人。我就好奇是誰能進的了當時校草的眼，他說，是一個在他記憶裡，還停在六七歲的小孩兒。那時候他也才十五六歲吧，但是講到那個小孩兒的時候，眼睛一直都發著光。”

柯宇芬喝了點水，慢悠悠的說：“你猜那個小孩兒是誰？”

楚慕離十分真誠：“是我。”

柯宇芬直接嗆水：“你知道這件事了？那你和他豈不是……誒，你前幾天擱那兒演我呢？我就說你上學期上他的課怎麼色眯眯的盯著人家，原來早就在一起了是吧！”

楚慕離垂著腦袋不敢吱聲。

“算了，在一起了就好，免得那小子遺憾終生，”柯宇芬歎了口氣，“好像是他上大四那年的暑假吧，突然給我發了個信息，告訴我，他要回十五中教書了。我問他為什麼前程似錦還要回S市，他說，他要回來尋找飄零的蒹葭。也就是蘆葦嘛，我還尋思著他乾嘛回來找根草呢，結果說那根草叫做楚慕離。”

名叫楚慕離的草經受了一早上的洗腦教育，恍恍惚惚地走出辦公室，一抬頭，就撞上了拎著早餐的晏世辰。

晏世辰笑得特彆開心：“阿醴餓不餓呀，要不要吃個早餐？”

楚慕離在袋子裡翻找著，隻拿了杯豆漿：“我在芬姐那裡吃過了。不是我說，晏哥哥，怎麼你追我這件事，連芬姐都知道啊。”

“啊？”晏世辰愣了一會兒，隨後笑著說，“對啊，我追男朋友，當然是越多人知道越好啊，這樣，我的小男朋友就不好意思跑了。”

楚慕離在心裡暗罵晏世辰這個不是人的東西越來越不要臉了，抱著豆漿就躥回了教室。

彼時龍航正在和林芷討論數學題，看見楚慕離進來就大聲招呼：“慕離你來啦，快點給我們講講這道題。”

楚慕離拿著題掃了一遍，喝著豆漿邏輯清晰地把題講完，聽見不遠處有人在講成人禮的事情，支著耳朵聽了個一五一十。

龍航此時也開啟閒聊模式：“聽說我們過幾天就要搞成人禮了哦，然後就到期中試了。”

林芷也隨聲附和：“就是啊，感覺高三的時間真的過得好快，一眨眼又半個學期了。”

“對啊，”楚慕離飛快喝完一杯豆漿，把空杯子往垃圾桶裡扔，“過不了多久，我們也要畢業了。”

“慕離你看，風在翻你的物理書誒。”龍航饒有興致地叫起來，對於這種常見的現象還表示地十分驚奇，顯然是精神狀態不太好。

春風不識字，何意亂翻書。

楚慕離眯起眼睛，意味深長：“是青春在替我們翻書。”

惟願春風不遲，相逢終有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