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麼時候了……你怎麼就回來了？”一點笑意掛在了嘴角，卻沒抵達眼裡，霍冬淩眼睛裡凝了霜似的：“就想通了？”

人有七竅玲瓏心，說的就是霍冬淩這種吧？程小黑迷迷糊糊的想：“嗯……”

霍冬淩不說話。

“我跟你。”程小黑大聲說：“不可能。”

六個字出口，程小黑繃直了身體，看著對方眼裡的霜瞬間變成了暴風雪，一片低氣壓撲來，程小黑靠著牆，差點又沒骨氣的摔倒。

男人，男人。他媽的要男人點，兒女情長而已，算個鳥。

“小黑。你再說一遍。”霍冬淩努力讓自己的聲音溫柔一點，最好有點引導，但是身體卻自發的站了起來，盯著程小黑：“嗯？”

“我說，我跟你，沒可能。”

“嘭”的一聲，霍冬淩第一次沒控製住自己，一腳就踹翻了茶幾上的東西，盯著程小黑：“你再說一遍？”

“我說，我跟你，沒可能。”程小黑卻突然露出了一個笑容：“誰叫你以前老氣我來著，我剛也不過玩玩……”

你字沒膽再講出口，霍冬淩又猛的一踹，茶幾上的玻璃跟厚度跟裝飾似的，兩腳就碎的四分五裂，程小黑腦袋一暈，聲音又抖了起來：“霍，霍冬淩……”

鮮血，眼淚，愛情如此美好的夢幻，一起混合了，變成了脆生生的痛，喊不出一個字來。

兩個人沉默了幾秒，程小黑咬著牙，不敢說一個字，眼淚跟不要錢似的掉。

“為什麼？”

“為什麼？因為我不喜歡你，因為我要待在這裡，你以為你霍冬淩說一句話，我就要離開實驗室？”程小黑一字一頓的說：“我也有自己的夢想，理想。”

“理想？”霍冬淩冷笑，臉上的表情卻溫和了下來：“我給你時間，空間。行麼？”

程小黑立馬搖頭。

“程小黑。”霍冬淩覺得烏七八糟的痛，哪兒都痛，可依舊放下身段裝紳士：“你有心麼？”

你有心麼？當年他跟趙潔薇分手，趙潔薇也是低聲問了這四個字，程小黑那時候完全不懂，傻兮兮的隻要看著自己電腦就好了，理都沒理趙潔薇。

這時候，是報應來了？四個字，跟要了自己四條命似的。

你有心麼？有心了，還要敢把他往人家手裡送麼？敢痛麼？程小黑承認，他真的不敢了。

“不敢。”

風暴聚集成了一片冰霜的天地，霍冬淩張開嘴，俊秀的臉上掛上了冷然：“程滄海，以後彆讓我再見到你。”

第一次，程小黑聽到霍冬淩叫他的名字，以前他們倆總會避免這個尷尬，他甚至給他取了個外號叫蘿卜。

霍冬淩冷嘲了聲：“出去。”

“好。”答應的乾脆利落，程小黑又努力讓自己站直，還要帶著高傲跟微笑，起碼表現得有霍冬淩一半好，可剛走出房門，程小黑就差點摔倒了，幸好，有蕭雲來扶著了。

後邊又是一驚天動地的響聲，還有醫生咆哮：“蕭雲來，是你！”

蕭雲來什麼都沒說，直接把程小黑扶下樓，到了下麵才把人冷冷推開：“給駱臨打電話。”

程小黑沒動。

“你想他在上麵流血過多死了算了？”

程小黑猛的一驚，掏出了手機給駱臨打了電話，再抬頭看蕭雲來，卻見他一臉鄙夷。

“幸好我先幫他試了試。”

“……哦。”

“程滄海，以後彆出現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