望著自己兒子，程秦微微眯了眯眼睛，一字一頓道：“你什麼時候放棄，可以來找我。”

“什麼意思？”

“那孩子說，他換你。”

“爸……你說什麼？”

看著兒子刷的站了起來，身體顫抖，雙目怒睜的第一次對他怒吼，程秦抬起眼睛看著他：“需要我重複？”

程小黑一晃，搖頭：“爸，你不會這樣的，這是犯罪，你怎麼能……”

程秦繼續盯著自個兒子，目光平靜，輕聲道：“有時候，我就是王法。”

“這不關他的事！”程小黑腿一抖，眼淚直往下掉：“爸，我求你，放了他吧！”

“求我？”

一聲悶響，程小黑直接跪在了地上，垂著腦袋：“爸，我求你……”

程秦卻哼了聲：“不著四六的東西。”說著站了起來，輕蔑的看著自己兒子：“滾。”

程小黑不肯起來，程秦頓了下，又一甩手，出了房間，外邊人正候著，忙上前報告行程。

程秦斜眼望了下房裡，自己兒子還抖著小身板跪在地上，程母看得雙眼都是淚，小聲說了句什麼，程秦臉一沉：“看看你把兒子寵成什麼樣了？還像男人嗎？”

程母不敢反駁。

“沒出息的東西，性格軟成這樣，哼。”

周圍人都是垂著頭，程母一聽這話壓抑的一個星期的苦都瞬間湧上心頭：“你有出息，兒子都差點整死了……你……你以前就說兒子性格像我，現在是不是嫌棄我沒出息？”

程秦一愣。

“我就知道，當年沒娶上人家司令員的女兒，多讓你奮鬥幾年了……”

“亂說什麼！”程老爺子這下真怒了，一扭臉看屋門口，年輕人正望著屋裡，見他眼神過去，都沒避讓。

程母見了老爺子眼神，也順著望了過去，年輕人長相俊秀宜人，不卑不吭，滿屋子人都被嚇得抬不起頭來，就他還在看著，眼神跟狼似的。

程秦哼了聲，低聲對程母說：“還恨上了。”

程母不語。

屋子裡一會安靜了下來，程父咳了聲，又裝作什麼都沒發生的出了屋子，年輕人一直跟在他身後，手裡拿著份文件，聲音不大不小：“您嚇著他了。”

程父回頭：“不嚇他嚇你？”

霍冬淩有些無語，又笑道：“嚇嚇也好。”

這當然是討好的話，程秦嗤了聲：“你要是我兒子，早把你腿打斷了。”

霍冬淩嗯了聲。

“不問我為什麼？”

“因為我就長漢奸樣。”霍冬淩語氣有些無奈，他這不是討好丈人而已？

程秦繼續往前走，沉默了片刻突然道：“有沒有告訴過你，人太聰明了不好。”

“伯父剛剛就說了。”霍冬淩腦袋轉了個彎：“人太聰明了喜歡走捷徑，小海是我見過的最老實的人。”

“老實？”程秦語氣反諷：“為了你，他可開始玩心機了。”

霍冬淩默然不語。

程秦卻不依不饒，笑著問“怎麼不回話？”

“小黑為了我一個人回家出櫃……就是向您表明他是同性戀，這隻是保護我。”霍冬淩慢吞吞的解釋道，斟酌著話語：“今天，我也隻希望保護他。”

“所以，把我們老頭子也不放在心上了？”

“您是他父親。”

程秦猛的頓住，回頭望了眼霍冬淩：”我也隻是他父親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