提前逃跑的謝襄對半山公館後來發生的事情一無所知,謝之沛回到旅館看到謝襄已經回來了,一顆懸著的心也放了下來,謝襄推說自己身體不舒服,把今晚提前逃離晚宴的事敷衍了過去,第二天將謝之沛送上火車後,謝襄如釋重負的鬆了口氣,匆匆回到烈火軍校,剛想好好休息一下,就收到了軍事演習的命令,隻得爬起來麻利的收拾好行囊準備出發。
這次演□□共出動了三輛軍用卡車,卡車行駛在崎嶇的山路上,車上的學員皆是一身野外作戰服。
一回學校就趕上演習,謝襄坐在角落裡,抱著自己的衝鋒槍一路仔細思考這次軍事演習的內容。因著這是謝襄來到烈火軍校的第一次正式演習,她心中不免有些擔憂。往日訓練的對手不是同等級的學員就是熟悉的講師,而這次卻是真正上過戰場經曆過槍林彈雨的軍人。
她從未見過真正的戰爭,對於戰爭所有的認識都來自於哥哥的口述,謝良辰經常給她講一些戰場上的故事,比如那鮮血橫流的陣地沙場,又比如那流離失所的戰爭流民,但最令謝襄印象深刻的卻是透過那綿遠悠長的話語中所浮現的一個個清晨——當光明的利刃刺透黑暗的陰霾,有幸得見曙光的一雙雙充滿希望的眼睛。
謝襄想,軍人的使命應當就是守護住這一份希望吧。
耳邊響起黃鬆的鼾聲,謝襄抬起頭望著前方,天色已經變得陰沉,頭頂的一片片烏雲交彙疊織,仿佛是要墜下來一般,露水落入泥土內的最後一點芳香,也在這悶熱的空氣中消失殆儘了。
車子緩緩停下,眼前是一片茂密的叢林,打眼望去,深棕與墨綠混做一團,像是一副隨意描慕的油畫般賞心悅目。這裡的樹木高大茂密,想來多年來未有人造訪,山腳下的綿延戰火終是燒不儘這山上的青蔥希望。深深的吸了一口氣,清新森然的氣味衝進腦內,頓時放鬆了不少。
“良辰。”黃鬆不知何時醒了,推了推她,一臉嚴肅,“要出發了。”
這次軍事演習的任務很簡單,躲過隱藏在樹林內敵軍的攻擊,穿過去,到達集合點。
一聲哨響,學員們做鳥獸散,奔入林中。深綠色的野戰衣與一望無際的茂林融為一體,遠遠望去瞧不真切,竟分不清哪個是樹,哪個是人。
謝襄一路跟著黃鬆兩人一起行動,他們兩個也算磨練出了默契,屢屢出其不意,將敵人輕易製服。
此刻黃鬆雙腿垂在樹枝上,正警惕的注視著朝這邊走來的敵人。右手做槍狀向前一指,隨即倒掛著垂了下來,未開刃的匕首向前輕輕一劃,一名敵軍的脖頸上登時便顯現出一條明顯的藍色痕跡。落下的雙腿再次躍起,匕首頂住了另一名敵人的背心,另一邊收到手勢的謝襄自草叢中竄出,掏出□□直指第三名敵軍的額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