幾人有著經過幾十次演出磨合出來的默契，孟玥簡單的吩咐了幾句，兩人不由分說按住謝襄，給她上妝。

謝襄被熟悉的姐妹們圍攏著，聽著她們說著熟悉的話題，懷念淡淡的，但從不曾退卻，那是她拋棄了的未來，因為謝良辰，她硬生生改變了熟知的一切。

很快她就被打扮好了，謝襄看著鏡子中的自己，既無雲鬢花顏，亦無嬌婉柔麗，臉上未施粉黛，隻用一隻眉筆將眉尾勾的更加上挑，徒添了幾分英氣。

看來，這一回的表演注定是躲不過去了，謝襄心裡惴惴，隻好站起來熱身，順嘴問了一句，“婉瑩，你們最近好嗎？”

婉瑩看她熟練的壓腿，笑著說：“孟師兄最近找了一個讚助商，我們除了在學校演出以外，偶爾還可以去外麵的劇院演出，你走以後團裡來了好幾個新人，和大家相處的都不錯。”

謝襄聽她說自從自己走了以後，大家過得還不錯，不由得欣慰了幾分，畢竟和大家同甘共苦一場，謝襄不希望因為自己的離開影響到曾經和自己一起並肩作戰的夥伴。婉瑩哪裡知道她的心思，已經拉著她走上了舞台候場處，謝襄有些緊張，許久沒有跳過了，婉瑩拍了拍她的肩膀安慰道：“放心吧，你準行的。”

舞台上大幕拉開，光芒漸亮，謝襄深吸一口氣，在一片掌聲中走上舞台，雖然許久沒跳，但是每一個彎腰、踮腳、踢腿，都深深的刻在了謝襄的骨子裡，無需回想，無需刻意，自然而然間，便是一席華美樂章。

她像是隻翩翩蝴蝶，享受著舞台和音樂，隨著男伴翩翩起舞，有條不紊，幾無差錯。

舞蹈進入到尾聲，謝襄飾演的祝英台與梁山伯化蝶飛去，她踮起腳尖開始旋轉，白色的紗裙隨著她腰肢的擺動輕輕飄起，恍惚間竟真的像是要化蝶而去。音樂戛然而止，舞台上的燈光暗了下來，台上陷入一片黑暗。

台下的掌聲響起，經久不息，直到舞台上的燈光又重新亮了起來，謝襄才起身跟著其他演員們一起深深鞠躬，退下了舞台。

許久沒有這樣的酣暢淋漓，某一刻，她幾乎忘了自己身在何處，忘了自己到底是謝良辰還是謝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