謝襄正在胡思亂想,忽然聽到有人敲門,急忙起身前去查看。
“謝良辰,我要回南京了,今晚有時間嗎,我想走之前約大家一起聚一聚。”顧燕幀現在門前,同樣一臉失魂落魄。
他聲音低啞,一副沒有休息好的樣子。謝襄還沉浸在剛才的情緒裡,突然間反應過來他剛才說的話。
“回南京?”謝襄穩住了心神,“是、是要去娶那位董小姐嗎?”
顧燕幀搖了搖頭,有些失笑。顧宗堂的話還回蕩在他耳邊,“弱國無外交,這次談判無非是被人逼著就範……局勢不好,你和期期都回南京去。”
二十一條的簽訂,已經是板上釘釘,一旦條約簽訂,局勢更加難以控製,屆時全國人民的怒火,不知將會如何傾覆。
他知道顧宗堂已經將努力做到極致,日本公使要求天天談,全天談,顧宗堂便以身體不好和公事繁忙的理由堅持將談判改為每周會議三次,每次定下時間。
曆次會議,他又想方設法拖延時間,在某些方麵,他態度堅決,不肯讓步,如此反複的一再交涉,曆時三月,前後會議二十餘次,會外折衝又有二十餘次,交涉之艱辛,卻也仍不能解決問題。
顧宗堂甚至還刻意將談判內容透露給西方記者,借以用西方的態度壓製日本的氣焰。
日本惱羞成怒,竟下了最後通牒……
這些事,全都憋在他心裡,顧燕幀看著謝襄,簡單道,“是我父親的意思。”
“哦,那你什麼時候回來?”謝襄了解顧燕幀,顧燕幀已經下定了決心,不過以如今的形式,他走了也好。
何苦要留在這裡,不知因此會遭遇多少風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