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一到周五,每天都想死一死。”奏千葉趴在東大階梯教室的課桌上哀嚎。
“夠可以啦,本一的課又不算很多,還都是基礎大課,你哪來這麼多抱怨?”若鬆凜子目不轉睛地盯著筆記本電腦,整理著上課的筆記。
“你以為大家都是你啊,若鬆凜子小姐,”奏千葉一骨碌地坐起身來,“我真的很好奇啊,太田的民俗文學課,你是怎麼做到一點都不困的?”
“太田教授啊,雖然內容深入一些,但是講得還算通俗易懂的吧。”若鬆凜子打完最後一行字,伸了個懶腰。
“就是聽不懂啊,理解不了啊,我真的是很絕望啊~”奏千葉擺了擺手,“算了,跟你這樣的腦子說不清楚,你不會理解我們普通人的。”
“嘛,要不這周末去圖書館吧,有些民俗文學的文獻我之前看到過,可能會有點幫助。”
“真的嗎?凜子萬歲~”
“好啦好啦,下節課是鴨川教授的,還不快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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風和日麗的周末已初顯夏日的暑氣,若鬆凜子站在圖書館門口的車站前等著奏千葉。
“抱歉抱歉,凜子,”手機那頭的奏千葉急切地說著,“我媽忽然喊我回家一趟,我可能去不了圖書館那邊了。”
“啊,沒事,那你先回家吧。”
掛了電話,若鬆凜子看看身後的圖書館大樓,嘛,來都來了,她心想著,轉身走了進去。
圖書館中靜悄悄的,若鬆凜子穿梭在一排排整齊的書架中,尋找著需要的書籍。
“現代文學……現代……啊,找到了。”
她從書架上取下幾本書來,拿著走向A區閱讀處尋找位子,幸運地在角落看到一個空位。
她把包放在身邊的椅子上,翻開了麵前的書。
今吉翔一沒想到會在這裡遇見若鬆凜子。
她大概是一個人來的,背著一個單肩包。女孩之前披散的頭發被紮成了個丸子頭,看著清爽非常,有幾縷米色的發絲不聽話地從發間垂落,在她顧盼間跳動。陽光落在了她衣擺上,今吉看到她發覺了那道光線,輕輕往另一邊挪了挪,然後就安靜地坐在那裡翻動著書籍,偶爾用手支撐著腦袋,不知道在想些什麼。
“今吉,你怎麼了?”坐在桌子對麵的諏佐佳典看他忽然發呆,不由得出聲提醒他。
“嗯?”今吉翔一回過神來。
“你看什麼呢?”諏佐佳典好奇地想往那邊張望。
“沒事,發個呆而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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椅子輕輕的移動聲在安靜的圖書館裡顯得有些突兀,本就神情不屬的今吉聞聲望去,若鬆凜子正起身拿著書走向書架。
“諏佐,我去一下那邊。”今吉低低地說了聲,也向書架走去。
若鬆凜子把剛剛看完的書放回書架之後,又著手尋找著彆的。現實取材不成功的話,也隻能從書裡麵找找靈感了。
她暗暗地歎了口氣,可是日本現代文學的大家們,寫那麼多有的沒的,都沒什麼積極向上的東西。要怎麼從他們虛無、痛苦的人生裡找到戀愛小說的素材啊?
不過,不能放棄,靈感這種東西,誰說得準呢?
若鬆凜子抬頭看到了一本書,正想踮腳去拿,一隻修長的手將那本書抽了出來。
是一隻很好看的手,如果在她的書裡,起碼會形容成鋼琴家的手之類的,她順著那隻手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