過千帆走在最後聽到門口的兩個人抱怨道:“都是些什麼人啊,教主繼任,阿貓阿狗都來湊熱鬨,看那幾人寒酸樣,怕不是來打秋風的。”
“要我說,教主就不應該這麼寬仁,是不是打秋風不知道,人這麼多魚龍混雜,萬一有人偷我們的鎮派之寶怎麼辦?”
“還是原來的教主威嚴,可惜啊怎麼就……”
“咳咳,這可不該說,你趕緊把話咽在肚子裡。”
那人趕緊捂住嘴,害怕被人聽到,告到教主那裡去。
“千帆兄,怎麼了?”楚客寒回頭看到過千帆自己在後邊走得很慢,以為他不舒服,便問了一句。
“無妨,走吧。”他在臨江縣時辦案習慣了,一說到有人死什麼的,他都會習慣去聽兩耳朵。
“這七星教新上任的教主其實是老教主的養子你可知道?”楚客寒沒由來的突然說了一句。
“你怎麼知道?”過千帆往前邊走邊問。
楚客寒一臉好奇的看著過千帆,過千帆看著楚客寒試探的表情以為自己說錯了什麼,百思不得解,問道:“你認識七星教的人?”
看著過千帆的穿著打扮和行事風格像是個江湖人士,但細節做派倒像是大家族裡出來的人。而且但凡在江湖上混過幾年的都知道,當年七星教老教主撿了現任教主當做繼承人培養,如今親兒失蹤,養兒繼承了大統是世人皆知的秘密。
江湖上的事過千帆幾乎不知道,就說明他之前並不在江湖漂泊,甚至於遠離中原。
“不認識,我也是聽說。”楚客寒解釋道:“千帆兄是哪的人啊?”
“江湖人。”
“籍貫?”
“漂泊流浪,四海為家。”
“家中可還有親人?”
“父母雙亡,並無家人。”
“那……?”
“楚公子是戶部的人嗎?”沒等楚客寒再問出口,過千帆搶在他之前問出口。他自己也奇怪,平時自問自己還是挺有耐心的,怎麼楚客寒慢悠悠的幾句話讓他極度煩躁。
“為何這樣問?”
“那你為何盤查我?”
“抱歉抱歉,隻是與千帆兄一見如故,想多親近。”
“……”過千帆心裡想他可並不想跟這個人親近,雖然楚客寒這一路都麵帶笑容,與人和善,但總覺得那笑裡藏刀。
看了他一眼說道:“不必,快走吧。”
“這次來七星教的人都有自己的目的,千帆兄來這的目的是什麼?”
“酒。”
“哦?”楚客寒疑惑了一下,沒確定發音,還以為他說的是舅舅,轉念想了一下在山腳客棧的遭遇才明白他說的是酒。
“有機會來京城我家,請你喝家裡自釀的酒,母親親手釀的,極其好喝。”
“謝謝,那恐怕沒機會了。”過千帆哼聲笑了一下,這輩子他都不會再回那個地方了。
楚客寒沒再說什麼,隻是微微笑了一下。
因為人太多,兩個人離著前邊的李星河和寧易大概兩三排的人。
眾人來到演武場,平日裡嚴肅的演武場今日格外喧鬨,他們這些來湊熱鬨的離平台遠一些,一些達官貴人,武林前輩都在貴客廳離七星教教主近一些。
楚客寒往遠處看了一會兒,眼角看到過千帆轉身往後走去,便磚頭問:“千帆兄去哪?”
“茅廁。”過千帆招了一下手,頭也不回地說道:“看好寧易。”
“寧易小兄弟第一次出門嗎?”李星河看著寧易好奇的一直探頭往前看,恨不得自己再長七八寸,李星河拍了拍腿,示意寧易“需要幫忙嗎?”
“不用。”寧易雖然很想站高了看看,奈何礙於麵子,怎麼可能和個小姑娘似的站在彆人腿上。“千帆和煩人精呢?”
“煩人精是?”李星河愣了一下,剛聽到沒反應過來,想了下才想到,當著自己的麵,這麼說公子真的好嗎?
“咳咳,寧小兄弟還真是快言快語,我家公子和過公子在那。”李星河指著後邊大概四五米的地方,寧易個子有點矮,所以看不到。“人太多,還要過去嗎?”
“當然。”寧易想著,雖然他接近過千帆也有自己的目的,但自己絕不會傷害他,一個來路不明的人很難讓人放心。
寧易忘了自己對於過千帆來說也是來路不明。
隻是等李星河和寧易過去的時候,過千帆已經不見了。
“千帆呢?”寧易一臉嚴肅和果然如此的表情,這個姓楚的果然不是好人,過千帆人都沒了。
“他出……去找茅廁了。”
寧易狐疑地看著他,轉身去找過千帆了。
“公子,這個寧小兄弟怎麼對你的敵意這麼大?”
“哈哈哈哈,有趣,這可比在京城待著有趣多了。”
“你不怕這兩個人跑了?”
“不會,他還等著喝女兒紅呢。”
李星河露出了疑惑的表情,不知道自家公子到底要乾什麼,也沒看出這個過公子有何過人之處,怎麼就非要和他同行?自己也隻是侍衛而已也不好說什麼,保護好公子安全就可以。
過千帆找不到茅廁,對這個地方也不熟,左轉右拐的就迷了路,正要往更裡邊走,被幾個身穿七星教衣服的人攔住:“這裡是七星教內院不能進,快走。”
“抱歉,請問這附近有茅廁嗎?”
其中一個個子矮的七星教教徒指著過千帆身後的方向,一座六層的八角塔,幾個大榕樹旁邊:“在那。”
也能難怪他找不到,被幾棵榕樹擋著,沒人指路很難發現。
“多謝。”過千帆抱手致謝,然後轉身往茅廁走去,從茅廁出來的正要往回走的時候,旁邊八角塔傳來一聲慘叫。
那幾個守著內院門的教徒聽到慘叫聲,趕緊過來查看。這座八角塔叫萬經閣,沒什麼特殊的,隻是一座藏書閣。但裡邊都不是什麼重要的書,真正重要的書都藏在教主房間裡,所以也沒什麼人看守。
幾個教徒過來瞥了一眼站在門口的過千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