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打起仗來又要死那麼多的百姓……”
“想要傷口好就要挖出腐肉,才能完全愈合。”章士通用比喻地說法提醒道:“一鼓作氣,再而衰,三而竭,如若一直委曲求全,士兵們也會失去信心,到那時再戰,死的可就不隻是士兵了,匈厥沿途經過的城市無不燒奸搶掠,屠殺殆儘”
“千愛卿一直不說話有何想法?”
千向朝很想逃避,剛才從信中說道歐陽伯父受重傷無法主持戰局,那就需要朝廷再派去一位可以主持戰局的人,因為太上皇重文輕武的原因,朝廷文官冗雜已久,但武官確實寥寥無幾,剩下的幾個老的老上不了戰場,小的小鎮不住場子,能主持戰局的就隻剩一個人了,那就是千無暄。
理性上來說他希望有人可以站出來上戰場奪回大越朝失去的領土和百姓,但感性上,他希望千無暄可以活得輕鬆點,這輩子不要再上戰場。
所以他猶豫道:“微臣讚成林相所說,先談再戰。”
李天清看出了千向朝的口不對心,轉頭問道:“昭兒,你覺得呢?”
李客寒眨了眨眼,微張了張嘴,又閉上,重新組織語言說道:“看皇兄胸有成竹,必然是已經有了決斷。”
“知兄莫若弟。”李天清笑道:“各位都散了吧,千愛卿和昭兒留下。”
章士通和林之甫莫名其妙地離開了皇宮,說起來他們勉強還算是一家人,應該是有家事要說。
他們出去的同時,看到李天清的金吾衛也出去了,方向是直奔的靖王府,他們到靖王府的時候,門口的護衛看到令牌也沒多加阻攔。
千暘在棲遲居的前院,李客寒走之前讓他在這守著,不要讓彆人打擾千無暄休息。他坐在椅子上看著兵法,這是千無暄給他看得,這是真的把他當作千家人培養,即便不打仗,也能學到很多實用的道理。他正啃書,聽到外麵一陣騷動,放下書往外走去,迎頭撞見了進來的金吾衛。
“來者何人?”他習慣性地將手又放到了橫刀上。
“在下宮中金吾衛。”掏出令牌給他看了一眼繼續說道:“皇上命令,讓千將軍即刻入宮。”
千暘看到令牌轉了下看到後麵刻著一個金字,右下角還刻著一個數字,還給了他,讓他稍等。
千向朝從屋內其實也聽到了門口的騷動,千暘進來叫了他一聲,他應聲讓他們在外麵等一下。
他已經很久沒進宮了,不知道突然找他什麼事,想到昨晚的場景,希望不是什麼進族譜和辦婚禮什麼的事。
許是藥效過了,□□開始有些疼,但還可以忍受,所以他強忍著最後的尊嚴,騎著馬跟著進了皇宮,下馬的時候腿打了下顫,痛罵著李客寒索求無度,把他弄死在床上得了。
他跟著金吾衛到禦書房時,太監進去通報才讓他們進去,看到千向朝也在這,但表情不太好,心裡咯噔一聲不會真的是要辦婚禮什麼的吧,還是這兄弟倆欺負他弟弟了?他先跪下喊了聲:“皇上萬歲。”
李天清說都是一家人不用如此大禮,千無暄忍住想要發火的心情,揣摩地問道:“不知皇上叫微臣前來是有何事?”
“那朕就開門見山了。”李天清大手一揮,將手裡的玉璽按在任命書上說道:“朕封你為精忠大元帥,授半虎符,調遣軍隊前往邊關救燕門關於水火。”
“……!”千無暄愣在了原地,這是他最不想重複的日子,他微微張嘴,不顧千向朝的阻攔問出口:“微臣如若拒絕會怎樣?”
“不怎樣。”李天清笑道,指了下千向朝說道:“畢竟千愛卿是個人才,朕總不能再讓千家滅門,倒是可以讓已經死了的人徹底死去。”
千無暄第一次見李天清這麼陰險的表情,才想起他是個九五至尊的皇帝,以前常於李客寒嬉笑怒罵讓他忘了這是個可以弑父的人,因為痛恨太上皇他不顧綱常倫理改了大越律:如若母親遭受父親的非人待遇可以以子弑父,並不受任何懲罰。這讓他想起他在臨江縣時遇到的那對母子,這樣的事民間比比皆是。
他咽了下口水,臉色劇變,不明白李天清什麼意思,但又好像隱隱能猜到,李天清看他一臉迷茫困惑驚恐的表情,讓太監和宮女將偏廳的人請了出來。
千向朝看到來人,兄弟兩個紛紛愣在了原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