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原叫殉情 千無暄的確是被脅迫的,他……(1 / 2)

將臨天下 一枕北柯 5689 字 11個月前

千無暄的確是被脅迫的,他離不開孛日帖赤那太遠,更何況在這還有酒喝,恭敬不如從命,除了孛日帖赤那老是動手動腳以外,他還可以忍受。

沒完沒了的歌舞,不知道什麼時候才能結束,又有士兵說營外有商隊來祝福他們,他仰頭喝了一口酒,感到了一陣熾熱的眼光,向那個方向看了一眼,皺了下眉頭,孛日帖赤那問他怎麼了,他搖了搖頭,緊接著拉克申說吉時已到要行大禮,拜長生天,他被孛日帖赤那拉著不情不願地起身,祭祀讓他跪下,他說他是中原人不信長生天,除了父母他連皇帝都不跪,孛日帖赤那替他打了圓場,這才沒跪下。

祭祀在兩個人的額頭,用朱砂抹了一下,嘴裡念叨著什麼,然後將朱砂滴在兩碗黑色的液體中,讓兩個人第一滴血到碗中,交換喝掉,千無暄無奈照做,喝了那晚不明液體,又苦又麻不知道是什麼東西。

緊接著歌舞又開始,拉克申看到千無暄喝完,露出了安心的表情,布日固德給了千無暄一碗葡萄酒,讓他蓋一蓋味道,他之前也喝過那個黑色的液體,味道一言難儘。

孛日帖赤那拉了他一下坐下,莎琳娜衝他敬了杯酒,對千無暄說道:“這回真的是二嫂了?”

“還是彆這麼叫了……”千無暄怎麼聽怎麼奇怪,無奈地說道。

千無暄話音剛落,遠處又傳來一陣騷動,還有驚叫聲和馬蹄聲,那一瞬間他甚至以為是越朝的軍隊打來,但仔細一想,昨天剛聽了孛日帖赤那和布日固德聊起阿泰和城俘虜宇文闥的事,怎麼可能一天就打到巫塔來。

“外麵怎麼了?”克拉申問道。

“不讓外麵的商隊進來,他們惱羞成怒打傷了我們的兄弟,還揚言要搶劫。”

“這不是商隊,是沙匪。”布日固德驚訝道。

布日固德話音剛落,營外突然發出了一陣爆炸聲,緊接著一個滿臉黃土的匈厥士兵踉蹌地跑來,急促地說道:“他們還有火藥,前方的兄弟有些阻擋不住,請求援軍。”

“現下穹廬營軍隊不多啊。”拉克申說道:“大部分都在巫塔城中,現在調兵也來不及啊。”

“無妨。”孛日帖赤那主動請纓道:“孩兒帶著精銳士兵一定可以滅了他們。”

“你算了吧,成親第一天打打殺殺的。”布日固德勸道:“我去,你看好父王和莎琳娜。”

萬子曄帶著軍隊也沒跟他們硬剛,一直在拉拉扯扯給李客寒爭取時間,拉克申安心坐下喝了幾口酒,眼看遠處沒了動靜,便知道布日固德打退了沙匪,問了聲什麼時辰了,想著時間也不早了,便讓他們分彆回了穹廬。

“父王,可是大哥還沒回來,還是在您身邊保護你吧。”莎琳娜關心道,拉克申欣慰得摸了摸莎琳娜的頭說道:“相信你大哥肯定沒問題,時間也差不多了,都回穹廬吧,明天一早去巫塔。”

“是。”

李客寒讓人散開,聽他的煙火令發起騷動,他趁機摸進孛日帖赤那的穹廬救千無暄。靖未和靖巳都想跟著他,保護他安全,但李客寒說讓他們將人都引開就是最好的保護。

熱鬨的場麵很快安靜下來,李客寒讓人將孛日帖赤那穹廬前的守衛引開生怕裡邊也有守衛,,他躲到了穹廬窗戶邊,想先看一眼,沒等他掀開布簾,就聽到了孛日帖赤那調戲道:“冷靜點寒,雖說是成婚第一天,但你想要我今天也不能碰你啊,等明天就可以了。”

李客寒忍住想闖進去的心情,掀開了布簾,隻見千無暄居高臨下的一腳踹在了孛日帖赤那的耳邊,眼神惡狠狠的,一手搭在自己的膝蓋上,一手拿著瓷片,抵在孛日帖赤那的脖子上。他剛才喝了些酒有些暈,孛日帖赤那扶他回了穹廬,便開始動手動腳,他本就因為‘成親’之事心中惱火,孛日帖赤那硬要往他身上湊,他便不再客氣,直接將他撂在了地上,隻是他也不敢真殺他,他之前想過大不了就尋死,但靖未走之前給他捎了李客寒的口信,讓他想辦法活下去,他一定會來救他。

“知道寒舍不得我死,隻是現在這麼熱情,為夫儘管有心有力也什麼都做不了啊。”孛日帖赤那摸了下千無暄的下巴,挑了下眉,繼續調戲到,撐起上半身還想將嘴湊上去,千無暄往後一撤想躲開,結果被孛日帖赤那一把拉住跌在了他身上,他想起身被孛日帖赤那按住了腰,繼續剛才的話道:“但親一下還是可以的。”

剛才在拉扯之中,瓷片掉在了地上,他側頭去撿掉在地上的瓷片,在李客寒看起來像是主動把臉湊上去給孛日帖赤那親一樣,李客寒怒不可遏地直接從窗戶翻了進去,還沒等千無暄看清來人,一把被拽了起來,他正想發飆,就看到抓著他手腕的人正是日思夜想的人。

孛日帖赤那先是詫異了一下,他見過李客寒的畫像,知道他是誰,隻是不知道他是怎麼來到這的,不緊不慢地從地上直起身子坐穩,也沒著急,明知故問道:“寒,這位是?”

“你怎麼來了?”

“當然是來救你。”兩個人都沒理他,自顧自的對話道。

“你真的嫁給他了?”

千無暄很想說不是,但現在很難說,李客寒拉著他便想逃走,沒想到千無暄卻站在原地不動,還衝他搖了搖頭。

“不知靖王牽著本王子的王子妃乾什麼?”

“大言不慚!”李客寒說著鬆開了千無暄的手腕,拿著橫刀便衝著孛日帖赤那砍了過去,孛日帖赤那疾身躲過站了起來,吹了聲口哨卻沒有人進穹廬,便知道是李客寒把人都支走了。歎了口氣從腰間抽出了雙彎刀,兩個人打了起來。

沒一會兒,穹廬內的家具都被毀的七七八八了,孛日帖赤那勝在敏捷,拿著雙彎刀,閃身躲過李客寒的一擊,踹了他一腳,往後翻身站在了原地,千無暄扶住了後退踉蹌的李客寒,問道沒事吧。孛日帖赤那也不給他反應的時間,雙刀衝著李客寒的麵門刺了上去,李客寒推開千無暄,但千無暄即時上前一腳踢走一把彎刀,另外一把李客寒閃身躲過,但還是劃中了麵部,他眼疾手快的抓住了孛日帖赤那的手腕,一刀衝著腿部砍了下去。

孛日帖赤那吃痛大喝一聲,手腕反轉拿著彎刀衝著李客寒的太陽穴刺了上去,李客寒放開孛日帖赤那後撤躲過,孛日帖赤那半蹲下檢查傷口,心下大喊不好,在他們匈厥的文化中,大喜之日見血不是什麼好兆頭。

李客寒正想繼續進攻,身後的千無暄痛苦的嚶嚀一聲,跪在了地上,李客寒趕緊過來扶住他,砍到他腦門上露出的冷汗,純色發白,焦急地問道:“怎麼了?”

還沒等千無暄回答,孛日帖赤那一副勝利的表情,笑道:“你救不走他,他離不開這裡。”

李客寒走到孛日帖赤那麵前,將刀放到他脖子上,嗬斥道:“他怎麼了?”他瞬間一臉不可置信地看著千無暄問道:“難不成你真得喜歡上他了?”

千無暄即便有些疼,但還是抬起頭來白看了他一眼,罵了句白癡。

孛日帖赤那臨危不懼,脖子上抵著劍刃,悠然地說道:“本王子身上種了母蠱,寒身上種了子蠱,本王子死的話他也會死。”他調戲般看了一眼千無暄笑道:“這在你們中原是叫殉情是吧。”

“你……”

“客寒……”千無暄虛弱的聲音響起:將他一同帶回去。”

“好。”李客寒應聲打暈了孛日帖赤那,吹了聲口哨,一息間靖戌從穹廬外進來。

“把他背出去。”

“是。”

李客寒將千無暄也背了起來,問道:“怎麼樣?”

千無暄沒回答他的問題,隻是有氣無力地說道:“讓靖戌離開你不要超過兩丈距離。”

李客寒雖然不明白千無暄得目的,但還是讓靖戌慢一些,靖戌確實也跑不快,孛日帖赤那身高八尺多,比李客寒還高半頭,他背著著實有些費勁。

許是因為大喜的日子,守衛確實鬆散,更何況精銳部隊都被布日固德帶出去了。

他們很順利的便跑了出來,躲在一處沙丘後躲過了回營得布日固德,跑了又有三十裡才和商隊集合。

錢予晞看到千無暄時,差點哭出來,李客寒沒來得及讓他傷心便下令到趕快出發撤退,等布日固德回道穹廬,最晚到明天早上被發現孛日帖赤那不見,他們反應過來,必將追擊他們,他們便快馬加鞭趕到了西鄯。

路上,讓人將孛日帖赤那綁好,疑問間扔在了李客寒和千無暄的馬車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