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到小魚兒倒了下去,鐵心蘭猛的撲了過去:“小魚兒,你怎麼呢?你快醒醒啊!”
“他隻是被蛇咬了,還死不了的!”我笑著說:“咦,這麼多的蛇,真惡心呢!”
“你是誰?”鐵心蘭抬起頭問,但是隨即便轉向花無缺:“花公子,我求求你,救救小魚兒吧!”
無缺向我投來了詢問的眼神。
“你大師傅是怎麼交代的呢?”
“大師傅說要我必須親手殺死他!不能讓他因為彆的事死!”
“那你現在能去給他一刀麼?”
“不能!”無缺肯定的說:“怎麼說也要光明正大的殺了他的!”
“那麼,便救人吧!”我不再說什麼:“初一,咱們先走,我還有話問你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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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魚兒醒來時,首先瞧見一爐香。
這爐香就在他對麵,香煙繚繞,氤氳四散,一陣陣送到小魚兒鼻子裡,卻非檀香,也非茴香,而是一種說不出的什麼香氣,乍嗅有些像花,再嗅有些像藥,仔細一嗅。又有些像女子的脂粉。
小魚兒也懶得去分辨,總之他覺得嗅起來舒服得很。
然後,小魚兒又瞧見一柄刀。
這炳短刀,鑲著珠柄,就掛在他睡著的床頭,像鯊皮的刀鞘,看起來像是專為裝飾用的。
但這間屋子就隻有這點裝飾,其餘都簡陋得很,隻是四麵都打掃得一坐不染,叫人感到舒服得很。
小魚兒猜不出這是什麼地方,他想,這極可能是花無缺為了要在峨嵋山逗留,而臨時搭起來的竹屋。
但他又怎會到了花無缺的屋子裡?
他方才不是明明中了不可救藥的蛇毒,難道花無缺還會救他?花無缺不是一心想殺死他的麼?
他轉了轉頭,立刻就瞧見了花無缺。
這時陽光已照滿了那以竹架搭成的、簡陋的窗子。
花無缺,就坐在陽光下,那眉目,那臉,那安詳的神態,那雪白的衣衫,就連小魚兒也不得不承認他是入間少見的美男子。
他像是已在這裡坐了許久許久,但看來卻一點也不煩躁著急,他就這樣靜靜的坐著,像是還可以繼續坐下去。
這也是小魚兒佩服的,若是換了小魚兒,簡直連一刻都坐不住,小魚兒暗中試了試,覺得自己身子好像並沒有什麼難受,再瞧自己身上那些要人命的毒蛇,居然連一條都瞧不見了,他暗中鬆了口氣,大聲道:“喂,可是你救了我?”
花無缺淡淡道:“不錯。”
小魚兒道:“那麼厲害的蛇毒,你也能救?”
花無缺道:“這仙子香與你已服下的**丹,萬毒俱都可解。”
小魚兒道,“你方才不是要殺我的麼?”
花無缺緩緩道:“我現在還是要殺你!隻因我必須親手殺死你!不能讓你因為彆的事死。”
小魚兒眨了眨眼睛,道:“你為何定要親手殺死我?”
花無缺道:“隻因我受命如此。”
小魚兒默然半晌,道:“她一定要你親手殺死我?我死在彆的人彆的事上都不行,這……”你不覺得奇怪麼?你不問是為什麼?”
花無缺道:“我不必問。”,小魚兒道:“看來你倒聽話得很。”
花無故道:“我相信她,所以我聽。”
小魚兒道:“看來你也老實得很,我問你什麼,你就答什麼。”
花無缺道:“任何人無論問我什麼,我都會據實以告,我縱要殺死你,但那和問答的話完全是兩回事。”
小魚兒道:“你非要親手殺死我不可?我若殺死了你呢?”
花無缺淡淡道:“你殺不死我的。”小魚兒道:“你敢和我拚一拚麼?”
花無缺道:“我正是堂堂正正取你性命!”
小魚兒道:“好,你先退後幾步,先讓我起來。”
花無缺果然站起身子,後退了**步之多。
小魚兒緩緩爬起,口中喃喃道:“你這人實在太老實了,但我卻不知你是真的老實,還是假的老實,也許你自以為對什麼事都太有把握,所以隨便怎樣都無所謂。”
他口中說話,突然拋出了那柄鑲珠的匕首,一躍下地!
花無缺淡淡瞧著,神色不變,就這份安詳從容的氣概,已足以愧煞世上千千萬萬自命高手的人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