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實說,祝餘並不理解比賽勝利的獎勵對於這群罪犯來說到底意味著什麼,他也不知道為什麼是以前的自己費儘千辛萬苦一定要進入這麼個地方。
但他很清楚一點。
——此時此刻,哪怕失去了記憶,他也不想輸。
祝餘也不懂為什麼他會有這種瘋魔一般的執念,他更不懂這股毫無緣由自內而外誕生擴散的戰栗。
他想贏。
他要贏。
哪怕付出一切。
唐恩在衝過來,雖然兩個人都對祝餘有仇恨值,但顯然唐恩的仇恨值更大,他甚至都顧不上身後一直抓著充當人質的白世,眼裡滿滿都是行動遲緩了很多的祝餘。
亞當則是牢牢被那個懶男牽製住,“雖然我很怕麻煩,但我更怕輸,你彆想過去。”
祝餘感覺自己的大腦像一台超載運行的計算機,身體在做機械遊動的同時大腦不停地分析這一群人大致的打算。
現在的局勢是,白世徹底沒用但身上並沒有傷口,他激活了那些蛇像攻擊但在裝備精良的敵人手裡大概率也就是要花點時間的經驗寶寶。
亞當強歸強,可懶男徹底卡死了亞當可以前進的選項,那裡目前沒有爆發衝突甚至懶男對著祝餘開槍都沒對亞當開槍就說明懶男心裡亞當的危險程度應該是自己這隊最高的。
現在亞當已經指望不住了,除非在這一瞬間自己能夠讓懶男判斷優先級大於亞當,如果敵人對換,亞當對陣那兩個暴躁易怒沒有腦子的說不定可以打開局麵。
三槍被打在了祝餘身上,哪怕因為極度興奮的情況下祝餘能感受到的疼痛有限,可在傷口的乾擾下這貓鼠遊戲又能有幾重勝算?
背後蛇像的進攻策略改變了,現在聚集在中心樞紐的要比外麵祝餘惹過的那些更高級,“砰——”一聲,祝餘餘光掃到了有手持長矛瞄準他準備投出的雕像。
對!就是這個!
場上除了被鎖定的祝餘以外沒有人注意到,很好,既然這樣的話,他隻需要開槍就好。
祝餘朝著唐恩衝過來的地方跑過去,艾星宇皺眉:“這小子找死也不是這麼個找法吧?”
隨著距離逐漸靠近,祝餘甚至都能看見唐恩那被防護服包裹下還在跳動的肌肉,唐恩先是被他這麼一個舉動驚了一下,隨後麵容更加扭曲地朝著祝餘抓過來。
就是這個距離,這個距離是祝餘哪怕沒有任何射擊的經驗,都能保證一擊必中地方。
懶男看出來問題了,他皺眉喊:“唐恩,後撤!”
隻可惜,怒火上頭的唐恩根本聽不見任何外界的聲音,他隻能看到他厭惡的那張臉距離越來越近。
就算可以複活又怎麼樣?
他說過,他發過誓要讓祝餘那個小白臉,在自己麵前被活活撕成三段!
到時那個小白臉會露出怎麼樣的表情,會不會痛哭流涕地絕望大喊,然後求自己放過他?
然後那雙眼睛……那雙惡心的眼睛就徹底惡心不了他了!
唐恩已經開始幻想著如何處置祝餘,卻並不知道危險已經悄然降臨。
開槍!
白世瞪大了眼睛,因為迎麵而來的祝餘太過耀眼了,那雙眼睛……
那雙紅寶石中燃燒著足以點燃世界的怒火。
祝餘拚命地用槍口對準唐恩抓白世那一側的肩胛骨,甚至想要強行將槍口擠進唐恩的血肉之中。
他的力量終究還是差一點,在開火的瞬間唐恩那隻有力的手已經一把抓住了他的臉。
痛,感覺臉部的骨頭在被一點點捏碎,他中槍的雙手在水中泡了太長時間,蒼白得和死人的手差不多,能用上勁的地方並不多。
人的骨骼真是既脆弱又堅強的存在,但還是意誌力比較強的哪一方比較占優。
祝餘使勁按下開火射擊鍵,卡在唐恩肩胛骨的位置可以保證那隻手抓住的白世不會受太多傷害,他的腦子裡高速轉著,仿佛聽見自己的骨骼正在發出哢哢的裂響。
他猛地伸出自己另隻手,上麵拿著了早就準備好的氧氣瓶,然後,露出了一個血肉模糊的笑容,保持著一手開槍一手將水中性命般珍貴的氧氣閥門打開直接對準唐恩的麵部懟去!
規則說過,水一旦接觸到氧氣就會沸騰。
唐恩在猝不及防的近距離下被那滾燙的海水燙的麵目全非,甚至於肩胛骨的上也在急速上升的水溫中瞬間發紅。
“快逃!!!!”
祝餘對著白世吼著,隻解決一個還不夠,還不夠讓懶男看到自己的威脅。
所以………
之前偷偷放在艾星宇身上的小型脈衝加速器起了作用,不用回頭祝餘都知道那根長矛應該快射中自己和唐恩了,如果要用脈衝加速器強行讓艾星宇過來肯定是癡人說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