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世輕蔑地看向那幾個跟傻子一樣在中心樞紐的王座前打架的蠢貨,嗤笑了一聲,這種東西也值得他出手?
這時,腦子卻不合時宜地閃過剛剛祝餘說過的話,“彆讓我覺得做你的隊友丟臉。”
這個聲音和某個一直陰魂不散的某個女聲重合:“白世,你真讓我丟臉。”
閉嘴閉嘴閉嘴閉嘴!!!!
白世停下了腳步,發絲有少許淩亂的散落在兩頰上,露出了尖尖的下巴和白的有些蒼白的側臉,海底光線氤氳,守在他直播間的顏狗都能看見他那被咬得發白的嘴唇。
一點紅色滲出,紅豔豔的看起來十分刺目,生生給人一種驚心動魄的感覺,微蹙的眉毛讓人看了都忍不住上前為他撫平,那長長的睫毛宛如蝴蝶振翅,在那張完美的臉上投射出一片曖昧的陰影。
但這樣美麗的表麵下往往隱藏著醜陋的內在,白世也不例外,作為連環殺人犯,他毫無意外擁有著無比歹毒陰狠的心靈。
隻是即使玩弄人心如白世,也沒料想到從被抓進監獄以來自己會被區區一句話影響到幾乎要失控的樣子。
他怒火中燒,幾乎要克製不住自己,暴虐地用手死死扣住喉嚨,青筋暴起,那張美麗的麵龐終於被扭曲的癲狂毀的一乾二淨。
【媽耶,他……(欲言又止)】
【……這精神狀態真的沒事嗎?實在不行退賽找找心理醫生呢?】
【這已經是病了吧?】
白世已經不在乎直播間那群所謂的“觀眾”了,用來聯絡的耳機也被他捏得粉碎,發出了滋滋滋的聲音,那是電流在肆意流竄的聲響。
窒息帶來的痛苦讓他瞳孔放大,耳鳴不止,血管炸裂,可下一秒白世忽然鬆開了手。
不是,他和這些死人計較什麼?
白世閉上眼深呼了一口氣,他這是怎麼了?越活越過去了嗎,什麼時候他在意過那些收藏品的話了?
如果死人的話都在意,他應該在進監獄前就崩潰了,話是這麼說,可那句丟人不斷在他的腦中徘徊不去。
白世睜眼,視線落在了自己蒼白的手上,隻見那隻抬起的手腕細白,仿佛輕輕一折就能弄斷。
他的手不自然地蜷縮,看上去仿佛執著一隻畫筆。
白世感覺到自己應該是犯病了。
視線有些模糊,眼前的一切都在被扭曲,忽然他的麵前突然出現了一個熟悉的畫板,上麵滿是潦草而扭曲的線條,但這些都不重要。
白世的視線落在在畫板的上方,在那裡放置著一張相框,相框裡是一對母子,男孩坐在秋千上,他身後站著抓住繩子的母親。
多麼令人惡心的畫麵。
都去死好了。
他無法克製地抬起了“畫筆”,扣動了那真實存在的扳機。
“砰砰砰——!!”
一陣瘋狂的、毫無預料的子彈軌跡突然出現在混亂的打鬥現場,暗藍色的彈道沒有任何規律指向四麵八方。打鬥的人無論是敵人還是隊友都無法幸免於難。
打鬥的倒黴鬼是誰呢?
鐺鐺鐺鐺——自然是亞當、唐恩和艾星宇三個人啦!
亞當本來就因為祝餘那番話憋了一肚子氣,雖然在和艾星宇唐恩兩個人交手,但心裡始終卻還是在意之前祝餘說的話,他怎麼敢?
嘖。
亞當摸索著更換彈匣,趁著這個間隙唐恩和艾星宇對視了一眼,直接放棄了伺機進攻的姿勢,他們收斂了之間的站位,亞當的實力很強,如果東張西望距離太遠很容易被其一個一個解決。
這時候這兩個人倒像是長了腦子。
“嘖。”
亞當皺眉,變換了自己的站位平靜地射擊,場地因為清理過一輪蛇像,到處都是斷壁殘垣的雕像,為他提供了不少掩體。
隨著一道又一道暗藍色的彈道在水中穿行,然後直擊唐恩兩人的頭部!
“艸!”
遠處傳來了艾星宇的叫罵聲,整個戰場彌漫著細小的白色氣泡,確實起到了阻礙視線的作用,亞當無法判斷自己到底命中了誰,但這是機會!
他宛如一頭行動敏捷的黑豹飛快從各種掩體的陰影下掠過,隻要接近……他們都得死。
就在雙方距離縮小到一定範圍之內的時候,亞當停下腳步,這時他隱隱有種預感:不能再往前走了。
可這種提醒已經晚了。
金色的光芒突然從水中揚起爆發,那道光過於獰亮,刺破了那些細小的氣泡,亞當感覺到撲麵的熱浪了,強得如同一場燃燒的颶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