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雲更看著自己的銀環和俞和鈴的銀環。
他的眼睛飄忽起來,吃起飯,沒有說什麼。
俞和鈴隻當蘇溱的脾氣一向這麼奇怪。
晚上,蘇溱的房門被敲響,原來是白雲更。
蘇溱放了白雲更進來,兩人沒有說什麼話。
還是白雲更受不了這沉悶的氣氛,首先開口說:“蘇溱,你是不是對俞姑娘有了其他的情感?”
蘇溱聽言,心下一跳。
“我怎麼會喜歡她呢?”蘇溱心虛,矢口否認。
白雲更拍拍他的肩膀,道:“我知道你不喜歡俞姑娘,我隻想問你為何討厭她?”
蘇溱轉頭看向白雲更失聲道:“我討厭她?!”
白雲更點頭,“是啊,每次你一見她都板著臉,雖然你不說,可是我能看出來,你不太喜歡她。”
“還有啊,方才晚飯時,你難道不是因為俞姑娘和我在飯桌上討論銀環而生氣嗎?”白雲更一副都明白的樣子。
蘇溱無奈。
“蘇溱,大家都是一起同行的,看在老板娘的麵上,你儘量忍忍吧,雖然我不明白俞姑娘到底哪裡惹得你不高興。”
語重心長地說完,白雲更再次拍了拍他的肩膀。
白雲更道:“還有啊,方才老板娘把這枚銀環交給我,要是你能接受俞姑娘,就把這枚銀環帶上,雖然不做一世戀人,能做一生朋友也好哇。”
“這枚是俞姑娘那枚的另一半,老板娘也想看到你能冰釋前嫌,這些事情,俞姑娘都不知道,所以,在她察覺你對她的態度之前,我和老板娘都希望你能包容她。”
白雲更說完留下那枚銀環就出去了,還貼心的關上房門。
蘇溱看著桌麵上的銀環。
他的耳邊回蕩起白雲更的話,這枚銀環與俞和鈴的那枚是一對。
他想和她做一世戀人啊。
可是,她不會喜歡他的。
蘇溱默默撿起桌上的銀環,他將它套在手指上。
如玉般修長的手指被銀環套住,就像一生一世的宿命都被纏繞。
愛在心口,卻不知如何表達,如何表達,都會突兀。
蘇溱將銀環取下。
他怕被她拒絕,也懼怕一絲一毫與她之間的可能。
他想,就讓這些喜歡都埋沒,埋沒在無人踏入的地方,他的心突然變得空蕩蕩。
蘇溱覺得心口莫名疼痛一瞬,他握著銀環的手撫上胸口。
他一人知道就好,她就住在他的心裡。
蘇溱覺得心裡好痛,他蹲下來,蜷縮成一團抱住自己。
他又怎會不知自己今日惱火是為何,他想要俞和鈴時時刻刻心裡眼裡都是他。
就像他對她一樣,他滿心滿眼都是俞和鈴。
可是,這一切都不可能。
蘇溱突然起身撫掉桌麵上的瓷碗與茶壺,碎瓷落在地麵上。
他的手亦被鋒利的瓷片劃傷,鮮血彙聚在指尖滴落。
他突然失聲笑出,然後不顧疼痛,就衝出廂房。
此時俞和鈴在樓下欣賞店小二倒茶的花招,被從二樓竄下來的蘇溱吸引去視線。
俞和鈴隻見蘇溱一人出了客棧,沒有與銀嫻同行,她乾脆跟蹤他,看他做什麼。
她今日見他的心情不佳,真怕他膩煩這個壺中世界,一言不合就毀掉她的心血。
蘇溱漫無目的地的在街上走著。
他的腦海裡閃過一幕幕畫麵,都是和俞和鈴相關。
他初見她時,她第一次對他看去時,她……
“城主!”一道女聲響起。
俞和鈴拿手帕掩麵,原來蘇溱是出來找女人的。
白白害得她心內焦急。
蘇溱回過神來時,他已經把快要跌向地麵的黑衣女子拉住,由於隻拉住一截衣袖,斯拉一聲,黑衣女子的一隻袖子竟被生生扯下,露出一截潔白的藕臂。
是以,黎塗芝的婢女大喊一聲,俞和鈴反應過來這哪裡是蘇溱出來私會,分明是他一人出來不幸被城主撞見,又不幸撕下城主的衣衫,或許還會有更不幸的,比如說,城主摔了個狗吃屎……
電光火石間,俞和鈴施展仙法,以最快的速度跑到城主身前,以己身做了個人肉墊,救下了城主。
黎塗芝縱然發生了如此突然的事,臉上的表情也是紋絲未變。
她從俞和鈴身上起身,眼睛往婢女那裡看去。
婢女會意,將披風披在城主身上,轉身向蘇溱嗬斥道:“你這個男人怎麼獨自出行,是不知道雙闕城的規矩嗎!”
俞和鈴心想,蘇溱可不能被抓走,她還想撮合他和銀嫻呢。
“城主,還有這位姑娘,我和這位公子是一對夫妻,方才他的步子走得大了些,而我的步子天生小,所以落下了。”
俞和鈴起身扒住蘇溱的衣袖,臉上掛著歉意道。
黎塗芝說:“既然你們是夫妻,你該知道他身上有沒有什麼胎記或者疤痕之類的,你們倆隻要其中一人說對對方身特有的地方,我便放過你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