仙帝睜開眼,他的手和俞和鈴的手相纏著,手心裡握著靈犀夢台。
俞和鈴仍安靜的躺著。
他試探她體內的仙力。
已經恢複了一半了。
隻要再同赴一場夢,她就會完全好起來。
仙帝合上眼,催動靈犀夢台,二人又卷入了一個虛幻不實的世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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俞苔苔是淩雲宗裡打雜的,她懷著雄心壯誌,整天做一夜暴富的夢,偶爾借著宗門的名聲劫富濟貧。
當然,她的武力值不咋樣,她靠的是虛張聲勢,隻因她與宗門大小姐狄葉清眼睛長得極為相似,所以蒙著麵,彆人總以為她是狄葉清。她念著多一事不如少一事,也就沒解釋。
每次劫富濟貧完,她都會去小攤上買個糖葫蘆吃,她不喜歡吃山渣,隻是喜歡吃上麵熬的糖,每次她舔完,都會把山渣扔了。
今日,雲也淡,風也清。
俞苔苔乾完一票,臉上的麵紗她懶得摘下來,就這麼招搖過市。
她湊巧看見街角有一個邋遢的乞丐,比旁的乞丐都要頹廢兩分。
俞苔苔善心大發,從懷裡掏出兩枚熱乎的銅錢走到他麵前扔給了他。
突然,迅雷不及掩耳之勢,那乞丐瘋了一般撲向她,饒是練過功夫的俞苔苔也不能躲閃。
她大喊救命,其他的乞丐見狀蜂擁而至把扒拉在俞苔苔身上的瘋乞丐拉走了。
那些乞丐賠罪道:“小姐,這是個瘋的,沒什麼意思,不要怪罪。”
俞苔苔擺手,表示不在意,見他們這麼好心,還從懷裡掏出一些碎銀施舍給他們。
隻那瘋乞丐被破布條遮蓋不著的小臂上,一條紅色魚兒般的胎記靜靜盤踞著,她多瞧了兩眼。
“俞苔苔,又出去躲懶了,今日大師姐院子裡的枯葉輪到你清掃了,這都快到晌午了,你還不麻溜去了?!”
俞苔苔一步入宗門,就聽到唐糖對她一頓問責。
她點頭哈腰,拿著掃帚就去了。
俞苔苔每次乾活都要乾到腰酸背疼,她更激勵自己要攀到高位。
“自己不乾活,憑著和大師姐關係親近,把活計都堆在我頭上。”俞苔苔恨不得能一掃帚把唐糖掃地出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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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天,俞苔苔又出來了,距離上次行俠仗義半月有餘。
她再次經過那個乞丐窩。
這次,她照舊放下兩枚銅錢。
那瘋乞丐無動於衷,倒是旁邊的人拿走了。
“這是我給他的,你要,我再給你。”俞苔苔伸手欲從袖裡摸出銀錢。
那乞丐道:“好心的姑娘,你不必給他了,這個瘋乞丐,恐怕活不過幾日了。”
俞苔苔聽到這話,尋根究底問他:“為何?”
那乞丐看了她一眼,搖搖頭,沒回她,轉身就走了。
俞苔苔靠近安靜的瘋乞丐,她先是喚他,毫無回應。
她伸出手,貼在他的額頭上。
“這麼燙了。”俞苔苔知道這個乞丐是染上風寒了。
她此時有時間,便喚了一輛馬車,多塞了銀錢把這個乞丐送到了醫館去。
俞苔苔不是好心泛濫的人,她是觸景生情,想起曾經同病相憐的自己。
小的時候,家鄉鬨饑荒,她不幸染上風寒,被家人仍在荒廟裡,就在她奄奄一息的時候,被一個錦衣玉食的少爺救了,當時少爺沒有要她回報,隻說是以後她若是看到彆人有難,幫上一把就算是不負他的救命之恩。
俞苔苔一直謹記於心。
“大夫,他病得嚴重嗎?”俞苔苔問醫館的黃大夫。
黃大夫搖頭道:“小姑娘,幸好你及早送他過來醫治,等會喝上一碗湯藥就能醒來。”
俞苔苔聽了,心內輕鬆,總算是救回一條人命。
醫館內充滿著藥香。
她等到他醒來,才肯放心離開。
乞丐虛弱著躺在病榻上,見俞苔苔要走,抬起手碰到她的手,可惜沒有力氣能抓住,就像絲線滑落,重又落回榻邊。
她說:“我不求什麼回報的,你不必掛懷於心。”
他的眼睛注視著她遠去的背影。
黃大夫又端了一碗藥過來,阻隔了他的視線。
“小夥子,把這碗藥喝了,傷寒才好得快。”
乞丐守在街上,沒再見過俞苔苔了,他從附近人的閒言閒語中知道那人該是淩雲宗門的大小姐狄葉清。
他們都在說:“雖她從沒親口承認,但是那雙眼,該是不能認錯的。”
俞苔苔三年裡,在宗門裡摸爬滾打,為了討好那些師兄師姐,她很久沒出去行俠仗義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