璃殤醒來的時候,雨依舊沒有停。望著窗外的傾盆大雨,璃殤仿佛又看到了裡奈在她麵前化為了靈子,消散在空氣中。
將自己蜷縮起來,身體不自覺的顫抖著。多久了,有多久沒像現在這樣恐懼,已經記不清了,隻是裡奈的死勾起了她一切傷痛的記憶,而這些記憶在她腦海中盤旋著,揮之不去。忘不掉,扔不掉,糾纏著她。
突然間,璃殤想起了伊吹初音,那個強作堅強,用溫柔包裹自己的女孩怎麼樣了?
赤著腳,寒冷侵蝕著她,似沒有任何知覺般,璃殤來到了走廊上。不用詢問,對麵房間的病床上,伊吹初音躺在那裡,似乎沒有轉醒的跡象。
默默的走進病房,璃殤在旁邊坐下來,沒出一點聲音。
現在應該做什麼,璃殤已經沒有概念了,但比起她,更傷心的是初音,所以到現在還沒有醒。
正想著,璃殤看到初音眼睫毛動了動,慢慢睜開了雙眼。
“伊吹,你醒了?”
璃殤的語氣中透露出一絲欣喜,不在的人已經永遠不會回來了,但還在的人就要堅強地走完剩下的路,不留下遺憾。
棕色的瞳孔望著璃殤,初音像孩子似的笑了,然後用食指托著下巴,反問。
“你是誰呢?這裡是哪裡?”
仿佛驚雷閃過,璃殤的瞳孔中寫滿了不相信。
“初音你,什麼都不記得了嗎?”
老天,你究竟在做什麼?到底還要折磨多少人才罷休?
眨巴眨巴眼睛,初音從床上坐了起來。
“我記得有人對我說過要一直笑著生活下去,是誰呢?”
初音用手杵著腦袋,歪著頭想。記憶仿佛停留在了兒時,捂住嘴,璃殤衝了出去。不知道跑了多少步才停下來,眼淚簌簌的往下落。
落瑾璃殤,你明明說過不再哭的,為什麼你這麼軟弱?為什麼你這麼沒用?
起先的無聲抽噎,而後璃殤漸漸哭出聲來。
身體滑落,璃殤坐到了地上,再次用雙臂環住腿,將自己縮成一個團。
空蕩,周圍又什麼也不存在了,自己,什麼也做不了。
“落瑾,你不要太自責,說到底還是瀞靈庭的失誤,要怪也隻能怪我們這些隊長太疏忽了。”
再熟悉不過的聲音在前方響起,璃殤沒有抬頭,隻是哭泣。
日番穀站在璃殤麵前,有些手足無措。離開讓她靜一靜?可把她一個人丟在走廊裡不大好。留下來也不知道說些什麼,就這麼僵著,難免有些尷尬。
秋元裡奈的事他已經聽和璃殤同期的人說了,那時也有幾個人在附近,但誰也不敢上前,隻能眼睜睜的看著裡奈消失。
話說回來是誰說已經沒事,可以恢複實習了?好像是,藍染。那應該是真的沒注意到吧。日番穀這麼想,隻是他不知道,藍染這麼說,是為了看這段時間虛化的程度有沒有提升,而這次虛化的失敗,也更堅定了藍染要取得崩玉的野心。
過了許久,璃殤停止了哭泣,雖然還是有些抽噎,但已經好多了。
“雖然知道很麻煩,但能請日番穀君背我回去嗎?我連走的力氣也沒了。”
在好幾次站起來失敗後,璃殤虛弱地說。歎了口氣,日番穀走過去,將璃殤背了起來。
剛剛醒過來就立刻到處亂跑,當然會全身無力吧。臉色還蒼白的可怕。
“日番穀君,你有想保護的人嗎?”
背上,璃殤似夢囈般,可以當璃殤迷糊,不回答的吧,但是不管璃殤有沒有聽,日番穀還是應了一聲。
“有吧。”
這樣啊,同初次遇見他時相同的溫暖,隻是,想保護的人,一定不是她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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又三年的時間過去了,從真央畢業璃殤直接進了十番隊,汐檸去了五番隊。按汐檸的話就是,璃殤你去吧,我不去當電燈泡了。說完這句話成功地招來了璃殤一記白眼,汐檸隻是嘿嘿一笑。
再問汐檸為什麼選五番隊,汐檸又是簡單帶過,說什麼藍染隊長很溫柔,雛森副隊長很好相處,況且橫田光一也在,可以相互照應之類的。璃殤還想說什麼時,便被汐檸推進了十番隊大門。
無奈地揉了揉發,璃殤腦海中閃過初音的影子。初音的情況已經不允許她再當死神了,伊吹的繼承人變成這樣,每個人都隻有歎氣,可是璃殤卻認為初音很幸福。是,她真的很幸福,不用再去偽裝,每天放心地笑。不必想任何人,任何事,隻像久信和裡奈所說,笑著走下去便可。
而三年的時間,璃殤致力於修行,再苦再累也不再掉一滴淚。
真的是最後一次了,她不再哭,而且會變強,不讓身旁的人再受傷。無論身心,都變得堅強起來。
剛走進大門,璃殤就被人撲住,險些窒息。
“小璃殤,你終於來十番隊了,歡迎歡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