望向窗外,屍魂界的天空仍舊深沉。
很快,很快便要開始了,等到那時,我奪回了亂菊你失去的東西,再回來吧。嗯,估計要負荊請罪到你麵前了,隻是你可還要繼續等下去?等不下去的話就算了,畢竟我讓你等了太久太久,等久了,心總有累的一天。
勾起一抹發自內心的笑,他們仿佛從來都不曾長大,永遠地活在過去。而那段生活在流魂街的無憂歲月,怕是他一生中最美好也最無法忘卻的回憶。
縱使以後的時光再難以支撐,隻要有這記憶緬懷,終究可以挺下去。
手向前伸,在即將觸及到亂菊的發時,市丸銀猝然收手。罷了,既然走,就走的乾脆一些,不留一絲念想才好。
再見,亂菊。心裡默念著,市丸銀的身形消失在房間中。睫毛微顫,亂菊睜開迷蒙的雙眼,四下張望了一眼,見沒人,又躺了下去。
剛才好像有人在似的,那種感覺像是,銀。一定是她的錯覺吧,無論如何,銀也是不可能在屍魂界出現的。這麼想著,亂菊再次進入夢鄉,隻是心裡,總有些擔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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職務室。辦公桌前的日番穀正閉眼小憩,卻突然睜開雙眼,不敢置信的看向窗外,呢喃著,“不會吧……”
瞳孔猛然一縮緊,日番穀迅速跑出隊舍。雖然極力隱藏,但這個靈壓,確實是落瑾無疑。心中是前所未有的強烈,他要把她留住,這個想法,此刻已占據了他腦海中所有的位置。
直到跑到一個樹林前,日番穀才止住腳步,盯著樹林裡的人影。即使看不清麵容,他也知道,她是璃殤無疑。
樹蔭裡的璃殤,強扯出一抹笑容,努力使自己的聲音聽起來平穩,“我想,我至少應該作以下正式的道彆呢,日番穀君。”
祖母綠的眼眸中閃過一絲哀痛,然而日番穀的語氣聽起來也與平時無異,“你當真是要離開嗎?去,藍染那裡。”
璃殤的右手死死掐著左臂,用疼痛來使自己的語氣聽起來平靜。既然離開已經是注定的事,那麼便讓她走的狠絕一些,親手斬斷所有的,羈絆。
輕啟齒,璃殤讓自己的聲音聽起來不帶任何情感,雖然這真的好難,難道她想放棄,卻隻能違心說,“對,我要離開,彆無選擇,就此散了吧。”
日番穀的眼眸一眨不眨地盯著那個身影,絲毫不敢放鬆,他不知道她是以怎樣的心境說出的這番話,他隻知道,自她心底湧現的傷痛與隱忍,似汩汩溪流般流進他的心間,將他心中的哀傷也激起層層漣漪。
這麼多年,他原本以為不會有什麼事會使他或喜或悲,可是現在,倔強如他,卻也清晰地感到悲從中來,仿佛要破繭而出。
垂下頭,日番穀幽幽地說,“如果我說,我也已經有些喜歡你了呢?”剛說完這句話,日番穀雖對自己說出這句話有些吃驚,但不後悔。這,也是他首次挖掘出他自己的內心吧。
如驚雷般,璃殤呆呆的注視著日番穀,目光灼灼,心中苦澀泛濫。為什麼,為什麼要這般懲罰她?嗬,日番穀君,我終於等到了這句話,卻是在這不得不離開的時刻,天意弄人啊!不想讓他受傷,所以唯有選擇離開,埋葬她這一腔無處訴的情感。
強扯著嘴角,淚水卻是止不住的奪眶而出,落到璃殤的唇邊,是那麼鹹,那麼澀。正如她此刻支離破碎的心,終於,她再也無法故作不在乎地說話,音調中的哽咽將她的偽裝統統卸去。
“謝謝,對不起,日番穀君。”
虛無飄渺的聲音透露著絕望,日番穀猛然向前跑去,伸出手去,卻是什麼也沒有抓到,僅有一滴透明的淚珠滴落在他的掌心。握緊掌心,日番穀的聲音有些顫抖卻儘力抑製,“落瑾,下一次,我會以隊長的身份,緝拿你。”
事到如今,他才體會到,亂菊要說出這句話,是需要多大的勇氣。這一次,他讓她悄悄離去,但是,作為護庭十三番的隊長,他卻一定要儘好自己的職責。
收拾好心境,日番穀邁著沉重的步子向隊舍行去,綠眸中依然閃爍的是往日的淡然,從容與堅定。那麼,再度相見時,你,便是敵人了吧,落瑾璃殤,雖然要做出這個決定當真很難。嗬,十番隊的隊長和副隊長倒還真的是同病相憐。
聽到日番穀這句話的璃殤蹲在地上,任淚水模糊自己的雙眼,彆過頭去,隱約間可以看到那個“十”字離她越來越遠,漸漸淡出她的視線。
擦掉眼淚,璃殤站了起來,市丸銀的聲音自她身後傳來,“真實的你,都遺留在屍魂界了吧。”
掛起偽裝的笑臉,璃殤轉過身去,“那麼,回去之後就有市丸隊長向藍染隊長解釋今天的情況好了。”
語落,黑腔開啟。
是,那個最真實的自己已不在,現在的落瑾璃殤隻能以偽裝來保護自己,開啟在虛圈的生活,或許等待她的,將是無數的絕望深淵。
To be continued