待客室裡,宮月樓翻著手中書的指尖頓了一下,但是很快又若無其事的恢複了正常。
而那微微低垂的眼簾之下,則是閃過了一些旁人不可察的神色。
那緊抿的唇角也是無意識的上揚了一點,不明顯,但是卻讓坐在對麵時不時偷看她的李淨玉給觀察到了。
李淨玉:“!!!”
她沒看錯吧?
大佬竟然笑了?
笑了!
李淨玉呆了一下,但是無論心裡有多好奇大佬為什麼笑了,她也不敢去八卦。
這可是宮家掌權人,宮月樓啊。
而且一想起那些傳聞,李淨玉就更加悚了。
嗚嗚,她想回家!
知舟大人,你到底什麼時候才來啊!
李淨玉心裡心裡大哭,而她臉上的表情也是像個調色盤一樣變來變去的。
而此刻被李淨玉念叨著的鹿知舟,在邁向待客室的腳步慢了下來,最後直接停了下來。
跟在後麵的秘書和助理則是疑惑的看著她。
鹿知舟則是扯出來了一個笑容看著她們:“你們先過去,把宮總帶我辦公室去,你告訴她,讓她稍等一會兒。”
扔下這句話,鹿知舟腳下一轉,就向著洗手間的方向走去了。
而秘書和助理兩人則是麵麵相覷。
“咱們老板和宮總的關係,進步神速?”助理呐呐的出聲。
江秘書伸出手敲了一下她的腦袋:“做好我們分內的事情就行,老板的私事兒和你沒關。”
助理唔了一聲,捂著自己的頭哦了聲,然後兩人一同向著待客室的方向走去了。
這邊鹿知舟在進了洗手間後,就直接閃進了一個隔間裡,門一關,她就直接彎腰撩起了自己的褲腿。
看著小腿上那翠綠如荊棘般纏繞的藤蔓,鹿知舟的眉心微蹙了一下,伸出指尖就直接壓上了那藤蔓尖端。
另一邊,已經站在了鹿知舟辦公室門外麵的宮月樓,卻是猛然的頓住了腳步。
走在前麵開門的江秘書則是不明就裡。
而宮月樓的秘書也是疑惑的看著自家老板:“怎麼了老板?”
宮月樓指尖收攏,指甲掐住了掌心的軟肉,努力的壓下了那突然驟升的異樣感,耳朵也是微微的發熱了起來,唯有那清冷疏離的精致臉上維持著那平靜無波的樣子。
“無事。”隨後便踏腳走了進去。
大約是她周身的氣場太強,其餘兩人也沒有發現她的異常。
之後江秘書則是忙前忙後的招待著自家老板的‘未婚妻’。
宮月樓坐在沙發上,眼簾低垂了一下,掩去了眼底的神色。
隻有,鹿知舟的辦公室裡麵就陷入了安靜之中。
於是,現在變得難熬的人就成了江秘書和宮月樓的秘書了。
而待客室裡麵,在宮月樓離開之後,李淨玉和自己的助理兩人則是猛的大呼吸了幾口新鮮的空氣。
要不是這裡還有第三人在,說不定這兩人都要抱成一團大喊,太不容易了!
嗚嗚嗚,她們下一次出門一定要看黃曆,這種和大佬待在一個空間的場麵,她們以後再也不想經曆了!
而此刻洗手間裡的鹿知舟則是用指尖戳著那藤蔓圖案,企圖看出來個所以然來,結果她發現那一截藤蔓又裝死了,任由她怎麼動,它就是不給她一點兒反應。
要不是知道這個玩意兒不普通,鹿知舟還真會把它當成個普通的紋身圖案對待了。
鹿知舟有些鬱悶的看了好一會兒,最後這才氣呼呼的放下了褲腿走出去了洗手間。
她的腳步直接就向著待客室走了過去。
而她剛推開門走了進去,就看到李淨玉苦著一張臉看著她。
“您……不,你終於來了!”在看到鹿知舟時,李淨玉差點兒沒直接歡呼出來。
“怎麼了?”鹿知舟一臉疑惑。
李淨玉:“有點心慌腿軟。”
鹿知舟:“?”
“病了?”
“不。”李淨玉幽幽的瞧著鹿知舟:“是被你‘未婚妻’嚇到了。”
鹿知舟:“???”
“你來找我有什麼事兒?”鹿知舟隻當是她在開玩笑。
“鹿長修昨天晚上約我吃飯,但是我沒去。”
提到自己那個讓她惡心的前未婚夫,李淨玉就沒好臉色。
鹿知舟坐在她對麵,聽見這話挑了一下眉:“正常,鹿氏這邊切斷了他的便利,又發現你不在他的掌控中了,自然是會來探你虛實的。”
李淨玉狠狠的擰了一下眉:“我就搞不懂了,他怎麼就老盯著我,我死了對他的好處就那麼大?”
“自然。”鹿知舟的笑意不達眼底:“你若死了,那麼你的一切,都將會屬於他,為他蓋起高樓,或許你不在意那些虛無縹緲的東西,但那些東西也確實影響著一個人的一生。”
李淨玉有些擔憂的嗯了聲:“那接下來我要怎麼做啊,他絕對不會善罷甘休的。”
鹿知舟想起自己的計劃,唇角上揚了一下:“不用擔心,你既然是我的任務對象,你的願望,我會幫忙你實現的。”
李淨玉點點頭,看著鹿知舟那耀眼的樣子,她張了張嘴,想要說些什麼,最後還是什麼都沒有說出口。
兩人隨後在待客室裡麵又聊了幾句話,在鹿知舟打算起身離開回辦公室見宮月樓時,助理卻先她一步敲響了門。
助理推開待客室的門,然後看著鹿知舟:“老板,盛修公司老板鹿總來了,現在在樓下大堂裡,說是想要見你,見嗎?”
鹿知舟和李淨玉對視了一眼,隨後鹿知舟便是臉上揚起了一抹笑意。
“見,讓他在大堂等我就行。”
助理點點頭,表示知道了。
而鹿知舟則是看著李淨玉:“我還有事情,等會兒你直接坐電梯去車庫吧,我讓小蔣帶你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