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錯了……你彆生氣……好不好。”
語氣中,帶著明顯的討好。
站在洗手間鏡子前的鹿知舟,聽見這話,更氣了。
轉過頭一副凶狠的樣子瞪了一眼站在洗手間門口想進來但又不敢進來的某人。
鏡子倒映出了鹿知舟的身影,隻見鏡子中的她,臉頰有些泛紅,眼角還有些濕漉漉,身上的衣物也有些許的淩亂。
襯衫扣子開了兩顆,還有一顆扣子已經不知道掉在了何處去了。
衣領微微敞開,露出了那被遮擋起來的精致鎖骨。
在洗手間的暖燈照耀下,她冷白皮的肌膚更顯象牙白,似有淡淡熒光泛起。
而唯一美中不足的便是,在左邊那瑩白的精致鎖骨之上,有著一個咬痕附著其上。
那一圈牙印,沒有破壞掉那一分美感,相反,多了一份破碎感在其中。
而那一圈牙印有些凹陷與充血,甚至還有點破皮。
足以可見,這一口咬的有多用力。
鹿知舟的身子往前傾了一下,看著鏡子,蔥白細嫩的指尖輕點了一下那一圈牙印。
然後無意外,她被痛的輕聲‘嘶’了一聲,眉心也皺的越發緊了起來。
“知舟……”
“你彆說話!”
一直看著她的宮月樓有些籌措和擔憂的出聲,結果話還沒說完,鹿知舟就磨著牙低聲向她吼了一句。
看著那一圈整齊甚至還有些泛起了青紫的牙印,鹿知舟磨了磨後牙槽。
還真是長了一口好牙!
如果她不是被咬的那一根‘骨頭’,說不定她還會誇讚一聲呢。
鹿知舟轉過頭沒好氣的看著站在洗手間的某人:“彆在這裡擋著道。”
看到鹿知舟鎖骨之上那顯眼的一圈咬痕,自知理虧的宮某人沒應聲,腳步往旁邊挪了一下。
鹿知舟冷哼了一聲,直接越過她走出了洗手間。
宮某人亦步亦趨的跟著她回到了客廳。
之前攀爬布滿了藤蔓的客廳,如今已經恢複了正常,仿佛之前那科幻的一幕從未出現過一般。
鹿知舟把她當成了一個透明人,在客廳的一個角落裡拿出了一個急救箱。
抱著箱子就坐在了沙發上,打開,然後熟練的拿出了一包棉簽和一瓶碘伏。
宮月樓站在一旁,看著她的動作。
看著鹿知舟用沾了碘伏的棉簽輕輕的點在那一圈咬痕上,碘伏刺激著那破皮了的傷口,每落下一次,鹿知舟都要倒吸一口冷氣。
宮月樓的視線在鹿知舟那瑩白的鎖骨之上繞了一圈,然後落在了那一圈牙印上。
“我可以舔它,這樣會好的很快。”
對著手機屏幕擦著碘伏的鹿知舟,毫無準備的聽見這一話後,她的手瞬間就猛然的抖了一下。
沾著碘伏的棉簽直接按壓在了那牙印上,鹿知舟的臉也在那一瞬間扭曲了一下。
是被痛的。
也是被嚇的。
她都聽見了些什麼虎狼之詞?
鹿知舟微微扭曲著臉把棉簽給扔進了垃圾桶,然後轉過頭看著今天占足了她便宜的宮某人。
對上那一雙帶著認真的墨綠色雙眼,鹿知舟沉吟了半響:“你不說話,我可能會好的更快。”
說完,鹿知舟直接就加快了手中的速度,一副深怕宮月樓在說些什麼刺激她神經的話出來。
但是除了她自己,恐怕是誰也不知道她那隱藏在青絲之下已經紅透了的耳根子吧。
被鹿知舟拒絕了的宮月樓,則是眼底閃過了一些失落和遺憾,但是這些神情都是轉瞬即逝,快的讓人根本捕捉不到。
等到鹿知舟用一塊小小的正方形紗布遮住了那一圈牙印後,她鬆了口氣。
然後拿著手機照了照,雖然不太美觀,但是也還行。
而宮月樓則是往前移動了一步,想要靠鹿知舟進一些,但是在鹿知舟的視線看過來時,她的腳步又收了回去。
宮月樓抿了一下嘴唇:“剛才是我錯了,你不要生氣好不好。”
她的語氣極為的柔和,也極為的有耐心。
同時,在她話音落下後,一截不過小指母粗細的藤蔓試探般的輕觸了一下鹿知舟的指尖。
在鹿知舟下意識蜷縮手指時,那一截細小的藤蔓就先一步纏繞上了她的指尖,然後討好般的蹭了蹭她的掌心。
有些癢,又有一些說不上來的酥麻之感。
這樣的感覺,讓鹿知舟的手微顫了一下。
她低下頭看了一眼,然後又看著清冷著一張臉望著自己的宮月樓。
鹿知舟的嘴角微抽了一下。
宮月樓到底是怎麼做到頂著這樣一張清冷的臉做出這樣反差的動作來的?
鹿知舟微微移開了視線,也沒有開口讓她把那一截藤蔓收回去,反而是冷靜了下來,人也看起來沒有剛才那樣生氣了。
但正是因為這樣,已經很多年都不曾體驗過心慌是什麼感覺的宮月樓,莫名的心慌了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