熊孩子們 南山鎮中學位於南山道與望海……(2 / 2)

你好,青春! 路伴 4373 字 10個月前

從這件事上路開晨發現了大勇為人仗義成熟的閃光之處。雖然他不喜歡念書沒啥學識,但處世膽識的確有過人之處。後來一起喝酒問起他為什麼那時彆人喊他外號,他總是笑臉應答,他說要用外號樹立自己的江湖名號,就像你們做LOGO一樣。

說完大猴兒,再說說前麵那位小辮兒。

小辮兒姓卞名紅娜。她並不紮辮子,而是短頭發,個子雖小,但學習很好,嘴又厲害,典型的濃縮即精華。雖然嘴碎又愛告狀,但她隻告男生的狀,好像天生敵視男生似的,很欠兒屁。她從不告女生,和班裡女生關係都挺好,也算是欠兒亦有道。

小舉一例。有一次放學後值日,幾個男生趁著教室沒人,比賽往吊扇上扔粉筆頭兒,被回來拿茶缸的卞紅娜看見了,轉頭就找去找老師告狀,結果被趕來的老師抓了個現行,包括路開晨和白小堃在內的幾個男生被罰做一個禮拜值日。

(八十年代小學生上學時規定要拿茶缸和手絹,每天眼保健操結束後檢查,於是每天上學背著書包和小搪瓷缸,成為又一個八十年代小學生成長形象。)

卞紅娜雖然自己不紮辮子,但她善於抓男生的小辮子,於是就根據她的姓得到了這麼個外號。

雖然小辮兒以前是個舉報達人,但六年級以後好像突然開悟了,不再和男生過不去了,而且還和路開晨他倆請教起畫畫來了。

那時她迷上了盜版《尼羅河女兒》,畫畫沒天份,卻還超喜歡畫裡麵的美少女。但她老跑去路開晨那裡請教畫人物,卻醉翁之意不在酒——彆誤會,路同學還真就是那個酒。

彆看路開晨平時屁屁溜溜,但畫畫愛好練就了觀察力。他發現小辮兒有意無意的喜歡朝後看,坐在他後麵的正是文靜男鐵順!

原來是這樣啊!坐排頭離得遠,借口學畫美少女漫畫,就為了跑教室後邊來看鐵順。

可鐵順呢,他總是坐姿端直,低垂著長睫毛眼望書本,課間的吵鬨和他從無關係,自然不會發現小辮兒那小手電一樣朝他一晃一晃的目光。

此時,小辮兒正瞪著她那對小圓眼睛,嘴不得閒地和女生們說話的樣子,與旁邊安靜坐著聽她嘰嘰喳喳的於小玲形成了鮮明對照。

這時,班主任走了進來,示意大家安靜。做了自我介紹後,班主任李老師開始點名。

一教室的新麵孔,讓這一刻在座的所有人都彼此感到新奇,左顧右盼地把目光從上一個被點到同學轉到下一個身上。

大家在忙著初次見麵相互關照的時候,路開晨看到白小堃那流盼著於小玲的目光,臉上呆笑著,還沉浸在能夠繼續與她同班的喜悅中。看來他那滿腦子的變形金剛們已經在不知不覺的挪出了地方,給了坐在前麵那個紮著馬尾辮的甜美女生。

路開晨心裡說:喬妮娜·沙德星!看你啥時候承認!

李老師點完名後,做了一個開學講演,然後排桌、領書,抄課表。

大猴兒和另一個大高個兒被排到了最後,報到會結束後,他那位新同桌“歐”一嗓子跑了出去,在樓道裡餘音漸遠。

大猴兒走過來,拍了拍路開晨,又招呼著前排的白小堃,說:“嘿!走啊!哥哥帶你們去個好地兒!”

“在哪兒啊?遠不?”白小堃問。

“就在學校裡邊!”大猴答道。

收拾好書包,三人上到了教學樓最頂層,走過長長的樓道,拐了個彎進入實驗樓,在實驗樓頂端有兩扇厚木門,推門進去,裡麵堆著雜物。

大猴兒指著牆角天花板上一塊方形出口,說:“把上麵那塊木板挪開,就可以上到樓頂,以前我哥帶我上去過。”

那塊方形出口下方有砌在牆裡的簡易爬梯,但最後一節離地很高。三人放下書包,從雜物裡挪出一個課桌,蹬著課桌夠到爬梯,大猴兒在最上麵一點一點的把那塊木板挪開,掉下來一溜灰土,三人閉著眼憋著氣爬了上去。

更上一層樓後,他們站在了樓頂。

教學樓雖隻有四層,卻因為望海路呈向南傾斜下坡趨勢,且兩側村莊都是民房無遮擋,所以能看得很遠,一直能看到燈塔和燈塔下麵寬闊的南山海岸。

建在坡地上的村莊,被望海路分隔成了東西兩部分。村莊裡密密麻麻的兩層小民房,遠遠望去似攤開的積木,高低不一地擺放在晴朗的天空下。各家房頂上晾曬的被單衣服,星星點點地飄擺在灰色屋頂叢中。

斷崖邊紅白相間的燈塔在陽光中閃著光芒,就像立在湛藍天空裡的一顆白/粉筆,凝望著遠方的海闊天空。

“我~們~亞洲!山是高~昂~的頭!!”一嗓子嘶啞的歌喉打破了寂靜,大猴兒粗聲粗氣的唱了起來。

此時此景,不唱一曲不過癮。於是三人站在樓頂邊緣,攥著拳頭扭著迪斯科,跑著調兒唱起了火遍全國的《亞洲雄風》!頭頂的群鴿飛翔著,發出“嚶嚶”的悠長聲響,似在給他們的露天舞台獻上最純天然的歡呼!

多麼激動人心的年代,我們偉大的祖國從舉辦第十一屆亞運會開始,正式和世界拚團兒啦!!

讓我們儘情地,的——士——高——吧!!!

“嗨!嗨!你們哪個班的?!誰讓你們上去的!!都給我下來!!!”看門大爺站在樓底下,揚著頭一臉怒氣地指著他們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