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算!隻要係統沒有播報她死亡,她就沒有死。]
[現在,壓力最大的應該是江鹽吧!目前能夠看出雷莉有問題,至於對方是“兔子”還是“喜鵲”一點頭緒都沒有,現在還要和那個“熊”跳舞。]
[真的跳舞啊?]
[不然呢?今天早上還在誇他錦鯉,誰知道下午就拉了。]
[日拋型錦鯉——江鹽。]
江鹽站在雪地裡,看著周圍向他投來擔憂的目光的丁萬餘、王育和鐘韻,又看了看跪坐在地上一臉茫然的盯著自己的屍體們的雷莉以及樹後破破爛爛的“熊”。
最後,他將目光落在了“獵人”身上。
“獵人”對上江鹽的目光,問道:“鹽鹽後悔了嗎?”
江鹽搖了搖頭。
“獵人”沒再說話了。
這時,“獵犬”們的呼嘯聲逐漸逼近,沒過幾秒鐘他們便齊齊出現在了“獵人”身邊,他們圍著“獵人”愉悅的呼嘯著,似乎感受到了主人的狩獵時刻即將到來。
王育看著“獵犬”中的李雪眼中透出難以言喻的依戀,此時李雪手上依舊還帶著那根可愛的草莓發圈。
那是這烏木與白雪間唯一的一抹亮色。
“那去和她跳舞吧,鹽鹽。”“獵人”說道,“從來沒有人邀請過她跳舞,你最好做到一個紳士應該做的,否則她會吃掉你哦。”
“順便提醒一句,‘熊’喜歡吃活的。”
熊是一種喜歡吃活物的野獸,尤其是帶著小熊的母熊,它們通常還會用獵物進行捕獵的練習。
“獵人”話音剛過,那個提著斧頭的紅衣女人便趴在地上緩緩向江鹽爬了過來。
她肚子裡的器官在雪地上拖出了一道長長的血痕,手中的斧頭劃過厚雪發出窸窸窣窣的聲音。
江鹽渾身的汗毛也跟著這窸窣的聲音一塊兒立了起來。
他努力遏製住自己想要後退的衝動,靜靜地看著女人拖著她的斧頭和器官爬到了他麵前。
要保證紳士風度,不然就會被吃掉。
江鹽回憶著“獵人”的話,瞬間他蹙了蹙眉,他似乎從前在什麼地方聽過這句話。
但是現在不是計較那麼多的時候,他看著麵前破破爛爛的紅衣女人,努力克製住本能的畏懼,向對方伸出了手:“請問我能邀請您和我跳一支舞嗎?”
女人愣住了,她護著自己的肚子站了起來,警惕地看著麵前乾淨漂亮的少年,整個姿勢是一隻“熊”準備進攻的姿勢。
“請問我能邀請您和我跳一支舞嗎?”冷汗劃過了江鹽的臉頰,但他明白這個時候他絕對不能表現出一絲一毫的畏懼,否則麵前的“熊”便會撕開他的肚子。
女人警惕的後退了半步,氣氛陷入了焦灼。
[完了!漂亮的小貓咪要死了。]
[說真的,他能活到現在已經是命大了,差不多了。]
[不!我不允許!我剛剛看上的漂亮小貓咪絕對不會這麼死掉!]
“或許,我突然的邀請讓您感覺到了冒犯,為此我為我的魯莽與衝動向您道歉。”見女人沒有要搭理他的意思,江鹽硬著頭皮繼續說道,“請問我能邀請您跳一支舞嗎?”
女人的手從她肚子上放了下來,她那張被濃水和蛆蟲腐蝕得破爛不堪的臉上出現了一絲迷茫:“你……確定要邀請我嗎?”
她已經被腐爛的差不多的聲音努力向外發出聲音,那聲音沙啞得好像一個壯漢全力拽動的風箱所發出的。
江鹽鬆了一口氣,他再接再厲道:“是的,您介意嗎?”
女人有些迷茫的搖了搖頭:“可是……我並不會跳舞。”
她嘴上這麼說著,卻還是將自己腐爛得已經露出了白骨的手放在了江鹽伸出的手上。
江鹽握住女人的手的一瞬間背後的汗毛完全炸開了,她手上的皮肉實在是太過柔軟了,柔軟得江鹽能夠感覺到自己稍稍一用力,女人手上僅剩的肉便會脫離她的骨頭。
即便現在他這樣的小心翼翼,女人手上的皮膚也已經掉了一塊兒在江鹽手上,與之伴隨著的還有黃綠色的粘液和一條蛆。
“沒事兒,我可以教您。”
江鹽竭力忍住自己想要作嘔的衝動,努力忽視手中皮肉的異常,開始帶著女人起舞。
其實江鹽自己也不太會跳舞,他的舞是那個人教的,但當初那個人教的時候教的並不正經。
“鹽鹽為什麼腳下老是不穩呢?要不然踩在我的腳上跳?”
“鹽鹽跳得真好!親一口獎勵一下!”
“光跳舞多沒意思,要不然我們一邊跳一邊脫衣服,鹽鹽覺得怎麼樣?”
“鹽鹽真的要拒絕我嗎?可是你自己跳得像是剛剛裹完小腳,僵硬又慌亂,感覺你馬上就要摔倒了。”
“……”
而現在,舞步像是“剛剛裹完小腳”的他不但要帶著一個完全不會跳舞的人跳舞,還要注意自己腳下不能踩到對方拖在地上的器官。
女人的已經長了綠毛的、浮腫得像是快要爆炸的肝臟堪堪劃過江鹽的腳邊,江鹽差點兒嚇跳起來。
“非常抱歉,我應該將它收好的。”說著,女人彎下腰撿起地上的肝臟將它塞回自己的肚子裡。